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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張庸內心相當緊張。
敵人用的是步槍啊。射程遠。威力大。完全在150米之外。
被打死都不知道敵人在哪裡。
幸好,基於一個判斷,可以稍稍放心。
這個判斷就是,敵人肯定扔掉步槍了。
否則,他沒辦法移動。
帶著步槍轉移,那就是黑暗中的螢火蟲,會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
隻要敵人沒有步槍,那就安全多了。
手槍的有效射擊距離,一般都是50米左右。駁殼槍可能有100米。
縱然如此,張庸還是很小心的跟在隊伍後麵。
沒有人覺得不對。他本來就不是衝鋒陷陣的角色。複興社從來不缺打前鋒的。
“從槍響判斷,敵人是在東河路射擊。”
“東河路那裡,有一個法國人的教堂。可能槍手就隱藏在教堂裡。”
周偉龍對附近的情況很熟悉。
情報科長,最擅長的就是情報。包括地理情報。
“先去教堂看看。”
張庸表示讚同。有射擊角度。
說明敵人是居高臨下的射擊。隻有教堂圓頂最合適。
一群特工迅速包圍聖約翰教堂。
“主啊……”
“你們不能進去……”
“你們不能……”
幾個外國傳教士試圖阻攔。被一手推開。
平時,可能讓你三分。但是如果有事,管伱是誰。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你們……”
幾個傳教士低聲嘟囔。
看到張庸等人凶神惡煞的,倒也不敢再說什麼。
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們呢!
誰不怕死?
“剛才有人從這裡走出去?”
“有。”
“他有攜帶什麼東西嗎?”
“沒有。”
張庸沒有進去查找。
尋找蛛絲馬跡之類的,他又不是專業的。進去也沒用。
想起一些諜戰劇裡麵的情節。
“有沒有人提著箱子,或者手提琴之類的出現?”
“沒有……”
傳教士都是搖頭。
張庸隻好初步判斷,敵人是偷偷潛進來的。沒有驚動這些傳教士。
“你們聽到槍響沒有?”
“有。”
“多響?”
“很響。”
傳教士肯定的回答。
張庸於是判斷,敵人可能就是在教堂圓頂上麵開槍。距離地麵十多米。
但是傳教士們隻是聽到了。沒有看到。
“找到了。”
“有腳印。”
“還有火藥味。”
周偉龍忽然出現。
他們搜索了教堂圓頂。發現了敵人的痕跡。
可惜,這個敵人已經跑了。
“槍!”
“槍!”
忽然又有人叫道。
原來是發現了被丟棄的三八式步槍。
它被從圓頂上扔下來,隱藏在旁邊的灌木叢裡。但是很快被人找到。
簡單檢查。確實有剛剛射擊殘留的痕跡。
可以肯定,剛才敵人就是在這裡射擊的。用的武器,就是三八式步槍。
不過,現在,日寇槍手已經跑掉。
教堂的周圍,道路四通八達。無法判斷敵人走的是哪個方向。
哦。是三個方向。
東麵就是張庸剛才所在的方向。這邊已經被封鎖。敵人不可能走這邊。
最有可能就是反方向。
“追!”
張庸帶著隊伍向西追趕。
結果,前麵遭遇到同行。
就是之前那些從他車頭上麵跳過去的人。都穿著中山裝。都帶著槍。
“他們是……”
“第四組。淳於遲。鄭副處長的人。”
“哦……”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難怪自己不認識。原來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這個行動組好像不在雞鵝巷?
鄭副處長的人,那就是和處座不太合得來了?
嗬嗬。這個淳於遲有本事。敢不賣處座的帳。
“還有個第六組。”
“誰?”
“寇興德。是唐副處長的人。”
“哦。”
張庸表示記住了。
唐縱和鄭介民,都和戴老板有矛盾。
老蔣就是利用他們兩個,保持對戴老板的控製。最終戴老板也無法擺脫。
好像還有一個宣鐵吾,一個李士珍,也都是製衡戴老板的。也都是老蔣安排的。戴老板雖然看他們不爽。但是也奈何不了他們。
終歸說到底,老蔣才是玩弄權謀的高手。
可惜,就是玩的太細了。導致格局太小。最終轉進孤島。
“他們在做什麼?”
“抓紅黨唄。還能做什麼?”
“什麼紅黨?”
“可能是壁虎。可能是爬山虎。我也不太清楚。他們這個組,不歸我們管。”
“還可以這樣?他們不聽處座的?”
“誰知道呢?”
周偉龍顯然不願意多說。
家醜不可外揚。
處座居然沒辦法控製複興社所有人,顯然是不太光彩的事。
問題是,殘酷的現實就是如此。
在處座的身邊,有兩個掣肘。有意無意的限製著他。
現在,這兩個掣肘都去了德國,處座才可以放開一些手腳。但是上麵依然沒有全麵的放權。
張庸於是識趣的閉嘴。
繼續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