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原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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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懷洲其實早就看到了張庸。

張庸幾乎從來都不單獨出現。身邊總是跟著很多人。

成群結隊。

大搖大擺。

彆人想要不注意到都沒辦法。

不得不說,這個張庸,還真是小心。每次出門在外,都帶足了人手。

從安全的角度來說,的確無可挑剔了。

日寇想要暗殺他,確實沒有那麼容易。

就是感覺有點那啥……

有點過分小心謹慎了?

一個人無法單獨行動。想要做點什麼事都不方便。

當然,這和方懷洲無關。

張庸的條件,不符合黨組織的要求。黨組織是不會因為某個人而遷就的。

不行就是不行。

原則不能退讓。

或許,某些時候可以做朋友。但是不能做同誌。

“張隊長……”

“就你一個人?”

“對。就我一個人。最近也沒什麼人買書……”

“那你開這個書店豈不是虧大了?”

“勉強維持吧!”

方懷洲和張庸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張庸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他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他也相信張庸不會去告密。

不是人品的問題。

是告密沒什麼用。

對於張庸來說,紅黨根本就不是他的目標。

紅黨又沒錢。

這個家夥外號死要錢。

俗話說,隻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可想而知……

張庸將膠卷拿出來,“附近有照相館嗎?”

“沒有。”方懷洲搖頭。

“那我出錢,你搞個照相館吧!算個搞個副業。”

“什麼?”

“我說,我出錢,你出人,我們搞個照相館。”

“為什麼?”

“我自己有一些私密相片需要處理。不想麻煩我們複興社內部的人。又不能讓其他的外人知道。”

“這……”

方懷洲欲言又止。

隱約間,他感覺到了張庸的意圖。

好像是要利用照相館給他們透露一點消息?一點對紅黨有用的消息?

是這樣嗎?

可能是這樣吧?

希望如此……

“彆婆婆媽媽的。我出錢!”張庸拿出一遝麵值100銀元的銀票,數了數,有五張,“我看你書店後麵就有地方。自己做個暗房。找個會曬相的人。馬上就可以開工。”

銀票當然是保商銀行的。

他想要儘快的將其脫手。否則,以後可能就用不上了。

五百大洋,搞個曬相的暗房,應該足夠了。

照相機和膠卷,也不需要他出。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多抓幾個日寇就有了。

“我倒是學過曬相……”

“那就最好!”

張庸拿出膠卷。

“你現在就幫我曬出來。”

“可是,沒有工具……”

“我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你立刻去搞。”

“那,好,好!”

方懷洲答應了。

兩個小時,他的確能買到全部的工具。

暗房是現成的。不用怎麼修葺。需要買的主要是顯影藥水、夾子、繩子、鑷子什麼的。還有一些其他工具。

當即去忙碌。

張庸就坐在閱文書店裡麵。

隨手拿了幾本書。胡亂看。

都是大部頭。

看不懂。

但是可以裝看懂。

反正暫時沒事乾。

正好給處座一個好學的印象。

該死……

三國演義……

好像最近都沒有看。

急急忙忙的去找一本三國演義。

哦……

這就對了。

當即裝出認真閱讀的樣子。其實根本沒看進去。

但是無所謂,做樣子就足夠了。

書店外麵,是一個叫做陳臻的小隊長帶領的。新人。

這個陳臻是楊善夫的得意弟子。是他親自教導出來的。楊善夫以前也是行動教官。

看著方懷洲忙忙碌碌的。

裝作是專心致誌的看書。

終於,工具準備完畢。方懷洲進入暗房,開始曬相片。張庸依然在外麵坐著看書。

不久以後,方懷洲走出來。欲言又止。

“怎麼啦?”

“那個,相片內容……”

“什麼?”

“你自己進來看吧!”

“好!”

張庸進入暗房。

裡麵的燈光都是暗紅色的。

一張張相片被夾在繩子上,還沒有完全乾透。

還有部分的相片,還浸泡在藥水當中。還沒撈出來。但是,上麵的內容,都是基本相同的。

都有一個男主角。

配角都是女的。還都是美女。

“他是誰?”張庸知道問題出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曹建章。”方懷洲緩緩回答。

“哦?”張庸將相片湊到自己眼前。仔細打量。

曹建章?

天津衛警察署署長?

契波羅夫搞到了他的相片?好像是生活作風問題?

哦,除了紅黨,其他人都沒有什麼生活作風的說法。最多隻能說是不檢點。但是不違法。隻能道德層麵指控。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上麵有幾個女人?

“七個。”

“這麼多?”

張庸頓時感覺自己跟不上時代了。

彆人被拍到的就有七個。那沒拍到的呢?自己才幾個?有沒有七個?算了。懶得數。

奮起直追就是了。一定要超過七個。

方懷洲就感覺張庸的神色不對。這個家夥的眼神,居然是豔羨的?

果然,組織拒絕他是有道理的。

這是非常腐朽的封建思想啊!怎麼能這樣。都什麼時代了,還想著三妻四妾!

搖頭。

低頭繼續擺弄相片。

張庸一張一張的將所有相片都看過。然後發現一個問題。

好像……

果黨這邊沒有生活作風的說法。

用這些相片去搞曹建章,沒什麼效果的。曹建章完全可以打死不承認。

有圖有真相?

不。

隻要曹建章死不承認,彆人也沒辦法。

立法會?

哦,天津衛好像是有立法會的。但是擺設。因為現在是軍管時期。是處於二十九軍的特彆管製之下。

簡而言之,眼下的天津衛就不是正常的社會。

所以……

用這個手段去搞曹建章,沒用。

契波羅夫想多了。以為這些相片很有用。他可能是想利用這些相片去威脅曹建章。

有點天真了……

曹建章的臉皮,怎麼可能這麼薄?

如果這些相片就能搞倒他,他又怎麼可能混到警察署署長的寶座?

哪怕是他張庸的臉皮都沒這麼薄。

搖頭。

“這些相片都給你了。”

“給我們做什麼?”

“你們看看有沒什麼用。散發出去,說不定可以幫助學潮什麼的。”

“我們不用這樣的陰暗手段。”

“呃……”

張庸被噎住。

好吧。忘記紅黨的原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