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0章 ,遊老爺(1 / 1)

回到南苑機場。發現這裏的氣氛相當的緊張。原本是沒有太多的沙袋工事的,現在堆壘的到處都是。防空洞也開始啟用了。因為是夏天,雨水多,防空洞都很潮濕。

又悶熱。根本呆不住。到處都是對天瞭望哨。如果發現日寇飛機,會立刻鳴槍示警。降落下來的運輸機都飛走了。包括張庸的專機。留在南苑機場不安全。因為沒有戰鬥機護航。DC-3運輸機本身是沒有武裝的。遇到日寇的戰鬥機。隻有被宰殺的份。油料已經全部搬入了地下防空洞。這給加油帶來了一定的麻煩。需要的時間更多。進入指揮部。通訊參謀看到他,立刻跑步上來。立正。“報告專員,空籌部電報!”“給我。”張庸伸手接過文件夾。
打開。是空籌部轉給他的電報。原封不動。電報是二十九軍發給空籌部的。請空籌部不要派遣飛機前來參戰,以免刺激事態升級。皺眉。這就意味著,BA-65戰鬥機無法到來了。如果強行到來,必然會被二十九軍推卸責任。指責是金陵那邊擅自行動,導致局勢失控。現在就是互相推諉,互相埋怨的時候。在果黨這邊,爭功、推諉,乃是常態。“刺激事態升級?”“都這個時候了,還擔心事態升級?”感覺很荒唐。真的。都已經大打出手了。日寇都已經對宛平發起大規模的進攻了。居然還擔心刺激事態升級?
不知道二十九軍高層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麽想的。難道他們覺得,還可以繼續退讓,繼續媾和,然後和日寇和平相處?真是天大的笑話。煩躁。直接將電報撕了。看到這樣的電報,隻會生氣。影響心情。“還有侍從室的電報。”“哦。”張庸伸手接過。侍從室的電報隻有四個字:見機行事。看了好久。若有所思。這四個字,含義豐富。無論怎麽解釋,似乎都可以。現在金陵那邊對北平的控製能力非常有限,對這邊的情況也不了解,好像除了見機行事之外,也沒辦法給出其他的指導意見了。反而是他張庸給出的第一手情報最可靠。昨晚,就是他張庸直接麵對日寇的進攻。“還有67軍發來的。”
“哦。”張庸伸手接過。這封電報就比較長。有近百字。主要是匯報了67軍到達蘇州的一些基本情況。算是匯報。雖然張庸不在蘇州。但是,名義上,他還是主管67軍的。67軍有什麽事,他有權知道。67軍帶著三個師到達蘇州以後,進行的都是日常訓練。並沒有陣地攻防、運動戰內容。顯然,上麵覺得,肯定用不到67軍的。第一梯隊都是清一色的德械師。五個。有五萬多人。第二梯隊也有三個師。有三萬多人。這兩個梯隊加起來,已經有八萬人。兵力可以說是非常充足。日寇的海軍陸戰隊,哪怕是有一萬人,那也是八打一。上麵肯定覺得,這樣的兵力已經足夠了。甚至是綽綽有餘。可能第二梯隊都用不上。那第三梯隊就沒有必要搞的動靜那麽大,浪費時間和精力。“回電。”“是。”
“命令67軍做好戰鬥準備。隨時投入戰鬥。”“是。”通訊參謀答應著。又拿出第三份電報。是67軍騎兵旅發來的。同樣是報告一些基本情況。但這都是表麵。其實是得知昨晚日寇大舉進攻宛平,所以向他張庸打探消息,請求指示。“命令他們做好戰鬥準備。隨時投入戰鬥。”“是。”通訊參謀答應著。又拿出第四份電報。張庸:……我這麽受歡迎的嗎?好吧,好像是挺多事情的。這次是230師的。龍慕韓已經在重慶接管230師。230師也得到一船軍火補充。輕武器基本配備到位。但是依然缺乏75毫米野戰炮。缺乏防空武器。沒辦法,係統沒有。
“回電。命令230師做好順江而下的準備。隨時增援前線。”“是。”通訊參謀轉身去了。張庸終於是鬆了一口氣。沒有電報了。好家夥,昨晚的動靜好大。估計所有軍隊高層都知道了。國府應該會通報。事實證明,這就是八年全麵抗戰的開始。接下來的時間,華夏將會大變樣。打哈欠。好困。昨晚一夜沒睡。不行了,撐不住了。正好沒事,睡一覺。找了個相對陰涼的防空洞,直接躺屍。的確很困,躺下去才一會兒就睡著了。做夢……很奇怪的感覺……明明知道自己的做夢。但是沒醒來。
一會兒夢到抗戰勝利,直接開著飛機,帶著先遣隊,到處接收城市。第一個進入金陵……第一個進入北平……第一個進入上海……抓漢奸。抓戰犯。亂七八糟的。一會兒又夢到有人打著萬民傘,稱讚自己兩袖清風,愛民如子……然後就醒來了。估計夢裏麵的自己都慚愧的要死。兩袖清風、愛民如子這四個字,恐怕這輩子都要和自己絕緣了。迷迷糊糊……恍恍惚惚……醒來。發現已經是傍晚。好餓。出來混飯吃。
才剛剛吃飽,王天木就來了。“專員。”“有事?”“找到遊老爺了。”“哦?在什麽地方?”“三花娘娘廟。”“走!”張庸立刻出發。這個遊老爺,之前一直沒找到。在他張庸到達北平以後,這個家夥就神秘的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原因。也沒有任何的線索能夠找到對方。根據王天木提供的資料,這個遊老爺,可是最老資格的日諜。可能在民國初年就已經潛伏進來。如此老資格的一個日諜,絕對知道很多秘密情報。將它抓出來,油水豐厚。風馳電掣。
靠近三花娘娘廟。這是一個很小的土廟。沒編製的。三花娘娘到底是什麽東西,張庸也不清楚。老百姓信的很玄乎。發現紅點。判斷就是遊老爺。附近幾百米,就它一個紅點。進去。發現裏麵擁擠了很多老百姓。一個個都衣衫襤褸,麵無菜色的。顯然是生活在生活的最底層。昨晚的流血衝突,可能已經有謠言傳播。於是,有很多人就跑來三花娘娘這裏尋求心理安慰。貢品什麽的是沒有的。他們連自己都吃不飽,哪裏能整出什麽貢品來。王天木睜大眼睛,觀察每個人。不得要領。“你不知道?”“我隻知道遊老爺隱藏在這邊。但是具體是誰,不清楚……”“跟我來吧。”張庸徑直來到一個小老兒的麵前。這個小老兒的穿著也是非常的困苦。臉色也是十分的貧弱。如果是沒有地圖顯示,誰也想不到,曾經輝煌的遊老爺,居然落魄到了這樣的地步。完全認不出來。當然,這一切,都是對方高明的偽裝。必須承認,這個遊老爺的易容術,那是相當的高明啊!隻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張庸直接伸手將遊老爺提拎出來。來到旁邊的一個空房子裏。將對方按在長板凳上。然後施施然的坐下。遊老爺的神色是僵硬的。“我是張庸。你是誰,就沒有必要多說了。”張庸開門見山。遊老爺沉默。似乎耳聾。很拙劣的偽裝技巧啊!其實完全沒必要。既然我已經將你提拎出來,那就不可能搞錯。裝傻是沒用的。“伱殺了川島芳子?”遊老爺開口了。“沒有。”張庸否認。“奇怪……”“川島芳子到底怎麽啦?”“我如果知道的話,還需要偽裝成這樣嗎?”“所以,你們內部的人懷疑是你遊老爺,殺了川島芳子?”“一群蠢貨……”遊老爺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它當然知道,被張庸抓出來,否認是沒用的。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它被內部人懷疑了。日諜內部,居然懷疑是它動手,處置了川島芳子。這就很不爽。遊老爺覺得自己被侮辱了。難道他遊老爺的價值,還不如一個女漢奸?八嘎……上麵的人都是豬。“昨晚你在哪裏?”遊老爺錯開話題。“宛平。”張庸實話實說。“你對我大日本帝國皇軍的戰力如何評價?”“很強大。”“看來,你的評價是很客觀。”“確實強大。”張庸承認現實。此時此刻的日寇,極度狂熱。基層的戰術,武器配合,都是相當強大的。也很嫻熟。小分隊、小隊、中隊的戰術,都是出類拔萃,爐火純青的。大隊、聯隊的戰術也是相當不錯。但是戰略就……日寇的整體戰略是沒有的。都是短視的。急功近利的。走一步看一步的。“張桑,加入我們吧。”“什麽?”“張桑,你們的失敗是必然的。隻有投靠我們大日本帝國,你才有勝利的希望。”“可是,你已經被你的上級懷疑了。你還有什麽機會?”“我準備去投靠和歌山浪蕩子……”“什麽?”張庸一愣。不是……等等……你居然提到和歌山浪蕩子?擦。一下子幾乎將老子的思路給帶偏了。不是。你遊老爺和浪蕩子有一毛錢的關係啊!別人知道你是誰。扯淡。搞笑。“我說和歌山浪蕩子。”“那個神經病嗎?你投奔他有什麽用?”“當然有用。他是雍仁殿下的人。投靠他,就是投靠雍仁殿下。”“不是……”張庸有點被回旋鏢紮中的感覺。自己假冒的和歌山浪蕩子。然後有人勸說自己去投靠和歌山浪蕩子。呃……這關係捋不清。直接搖頭。表示不接受。“你投靠我們還差不多。雍仁有什麽前途?”“你錯了。雍仁殿下才是大日本帝國的未來。他可能成為新的天皇。”“呃……”張庸無語了。不知道說什麽。難道日寇那邊,居然有人相信了和歌山浪蕩子?相信了雍仁?真是扯淡啊……自己都覺得荒謬。偏偏還有人相信。“張桑,我是認真的。”“別……”“你們華夏根本不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對手。我們會輕鬆消滅你們的。”“未必那麽輕鬆吧!”“短則半年。長則一年、兩年,你們就會滅亡。”“按我說,需要八年。”“八年?不,不,不,絕對不需要。最多三年。”“我說的八年,是你們在八年以後,會宣布無條件投降。你們會失敗的一無所有。”“不可能!”遊老爺斷然搖頭。周圍的王天木等人也是無動於衷。他們都覺得,張庸是在忽悠對方。八年打敗日寇?好像有點難度。日寇宣布無條件投降?這就扯淡了。日寇怎麽可能宣布無條件投降?難道我們還能打到日寇的本土去?“廢話少說。我需要你的情報。”“張桑……”“將你積累的錢財都交出來。”“張桑……”“我需要錢。”“張……”遊老爺還想遊說。張庸一腳踹在對方的心窩上。頓時將遊老爺踹的幾乎窒息。瑪德!是我抓你來的!不是讓你來勸說我投降的!乖乖合作,否則……“我沒有錢。”“真的沒有?”“沒有。”“好吧!”張庸拿出了電棍。嗤嗤嗤……劈劈啪啪……火花帶閃電。一分鍾以後,遊老爺改口了。“你去找川島芳子。”“和她有什麽關係?”“她有兩條鑰匙。可以提取巨額錢財。”“怎麽提取?”“去四海錢莊。”“我不知道川島芳子在哪裏。”“我曾經懷疑是你殺了她。並且拿走了鑰匙。”“不是。”張庸掙著眼睛說謊話。切,我就是不承認。你奈我何。你有證據嗎?“現在我也相信了。”“為什麽?”“因為如果是你殺的,以你愛財如命的個性,早就去挖掘她的錢財了,不可能等到現在。”“呃……”張庸閉嘴。沒想到對方會有這樣的解讀。其實吧,他根本沒想到那兩條銅鑰匙能提取錢財。如果知道的話,確實按捺不住。看來,日諜對自己的心性,還是非常了解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就是他張庸的缺陷。還有一個缺陷是女色。又貪財,又好色,遲早會被日諜利用。但是!無所謂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張庸這輩子都是不可能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