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在通一瞬，時漾靜靜看他的無數畫麵在大腦切換，幻化成濃重的內疚。

他甚至萌生出背叛了時漾的荒謬感。

許是因為時漾一直單著，他也一直單著，哪怕早已離婚兩年，但潛意識裡，他從來沒有去正視過他和時漾已離婚的事實。

時漾之於他，不過像是鬨了場彆扭，出了個遠門。

哪怕理智上傅景川也清醒知道不是，他和時漾就是結束了，男婚女嫁從此各不相關，但哪怕遠在千裡之外，他還是無形中受時漾影響著。

傅景川的俊臉因為這樣的事實而鐵青著。

他回到酒店時，柯辰明顯感覺到傅景川麵色還是很不好，還是離開尚彙地產時的那種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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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總，您……沒事吧？”

忍了忍，柯辰沒忍住，擔心的話還是問了出口。

但和之前不一樣，這次沒有換來傅景川的“沒事”兩個字。

他隻是麵無表情地越過他，進了房間。

柯辰眼巴巴地跟上，儘職儘責地詢問：

“傅總，您吃過飯了嗎？我讓餐飲部給您送晚餐過來吧。”

說著回頭就要給客房部打電話。

“不用。”

傅景川終於開口，卻是很淡冷的嗓音。

柯辰再次確信，傅景川心情非常不好。

這種不好和之前都不太一樣。

以前多少還是克製著不表露，現在可說是毫無遮掩了。

這樣的傅景川讓柯辰又有些擔心，忍不住看向他：“傅總，您有什麼心事可以和我說，憋在心裡對身L不好。”

傅景川轉頭看了他一眼：“有空嗎？”

柯辰趕緊點頭：“有。”

傅景川：“陪我練拳。”

柯辰：“……”

兩個小時後，柯辰直接累癱在了酒店健身房，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直接躺在了地麵上，大口地喘粗氣，汗水濕透了身上的拳擊服。

傅景川比他好不到哪去，身上的訓練服也已被汗水打濕，頭發也濕漉漉的，額頭布記汗水。

但他相較於他的狼狽，傅景川還是要好許多，出汗歸出汗，但不像他這樣，完全死狗一樣動不了。

傅景川隻是靠坐在牆角，一條腿屈起，一條腿打直，手臂隨意搭在屈起的膝蓋上。

汗水順著被打濕成縷的黑發一滴滴地往下掉，冷峻的臉上並沒有因為這場酣暢淋漓的發泄而緩解。

俊臉依然繃得死緊，黑眸也淩厲而冷銳。

人不知在看什麼，眼神有些失焦，不知所想。

柯辰喘著粗氣扭頭看向他：“老大，你還沒緩過來呢？”

傅景川麵無表情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的視線已轉向彆處。

健身房裡人不少，

都是年輕人，男男女女都有，還有不少情侶，穿著情侶運動裝，一起擼鐵，對視的眼神裡都像裹著蜜。

柯辰也注意到傅景川的視線落點，忍不住朝親昵的情侶看了眼，又看向傅景川。

傅景川已收回視線，把視線轉向了窗外。

窗外是已經逐漸進入沉眠的城市夜色，依稀還能看到偶爾晃過的五彩射燈。

傅景川看著有些出神。

柯辰忍不住擔心叫了他一聲：“傅總？”

傅景川並沒有看他，隻是輕聲開口：“你說，放下一個人，怎麼就那麼難？”

“可對她來說，怎麼偏就這麼容易？”

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