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不出什麼名堂,年寶也大概猜出來一些,不再多費口舌。
兄妹倆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絲神秘的期盼。
沐淮左的身體開始好轉。這天,沐晚晚像往常一樣替他擦臉擦手,絞乾了熱毛巾的手通紅,低著眸,睫毛輕顫。
“晚,晚......”
猛然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費力地發出一個音節,聽著像在喊她的名字。
抬起頭,見哥哥紅了眼眶,微張的嘴唇顫抖。
“哥!你能說話了?!”
她驚喜地把毛巾扔進水裡,抓緊了哥哥的手。
沐淮左吃力地點頭,喉嚨滾動了一下,想再說兩個字,卻啞得什麼聲音都沒有。
就算是喊一聲妹妹的名字,都快要花光他的力氣,他頹然閉了閉眼。
“沒關係,我們慢慢來!你已經很棒了!童醫生說你隻要能說話,身體肌肉就是在恢複了!”
濕熱的手心顫抖,她激動得眼尾通紅。
沐淮左又點了一下頭,像是要寬慰她似的,微笑了一下,臉白得泛青。
童醫生回國之後,來家裡看了一次,那時候沐淮左還在沉睡,就做了個簡單的檢查。
比起剛到家的那一天,他肉眼可見得在恢複機能,連吞咽食物也比之前順暢很多。
像是要慶祝他蘇醒來的第一次說話,沐晚晚讓傭人準備了一大桌菜,還刻意叮囑把米飯煮得軟爛一點,方便入口。
一晚團圓飯,燈火通明,隔著一堵牆都能聽到歡聲笑語,顯得黑暗的房間愈發冷清。
厲寒辭呆坐在房間裡,窗簾敞開著,窗子緊閉,周圍都是新家具的氣味,一切嶄新得他無法適應。
這個房間的窗口恰巧對著沐晚晚家,昏黃的燈光有些暖意,可這股暖意又距他很遠,一堵牆仿佛隔了十萬八千裡。
夜深,他在椅子上坐到腰酸了,才慢吞吞站起來,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一步一邁,如同行屍走肉。
也是這樣的夜色,從浴室裡洗完澡出來,身上的睡衣又軟又滑,帶著一股奇異的香味。
浴後的頭發濕著,水珠順著後頸滑進衣服裡,涼涼地貼在身上。
他從後麵摟住沐晚晚的腰,下巴窩進她的頸間,深嗅她的馨香。
“衣服怎麼這麼香?”
“我換了新的洗衣液,花香味的。”
沐晚晚理著手裡的衣服,往後靠在他的懷裡。
“不像花香味,像是你身上的味道,甜甜的香味,想吃。”
男人低啞的聲音,把她耳根染紅,嬌嗔著推開他。
“腦子裡都是那些事情!我還沒洗澡呢!臟!”
沒想男人圈住了她,大掌按著她的肩膀,將她翻身壓到床上。
軟軟的嬌軀彈了一下,又被一個重量壓住,溫熱的呼吸吞吐在臉前,近到可以看清皮膚上的細小絨毛,輕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