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輩子經營餐飲集團,旗下的餐廳酒店,對吃食都十分重視,所以林知瑜在食材方麵有很深的研究。
當初她上大學的時候報考了兩個專業,首選是經濟學,另外一個就是農業。
她打算的特彆好,如果上經濟學的話,就好好學經濟,以後運用自己所學過的知識為自己的創業加持。
如果經濟學專業沒有錄取的話,那麼她就去學農業。
在農村廣闊的地田上,利用自己所學的知識發光發熱。
當然到最後她如願以償地被第一專業錄取。
有得便有失,她按著自己提前規劃好的路學習,畢業之後便開始從服務員做起,學廚師學人情世故,把該學的學會了之後,又去賣盒飯,慢慢地積累了人生第一錢,她結束了擺攤生涯,在火車站附近盤下一個幾平米的小飯館。
一頭紮進了餐飲界,像是滾雪球一樣,將手裡的那點小錢越滾越大,直到後來創辦了餐飲集團。
林知瑜的管理水平足夠,因為她有過硬的專業知識,還有這麼多年的經曆跟經驗。
甚至在人情世故方麵她也處理的得心應手。
即便有人算計她,林知瑜都沒得怕。
她有能力也有本事應對。
她上輩子隻輸在了命短這一件事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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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拚儘全力,為了事業天天熬夜,吃飯也不規律,再加上事業發展的多壓力也大。
發現身體出問題的時候,她明明可以調整過來,但當時她太年輕,並沒有把這個當回事兒。
結果,抵抗不過命短,算是英年早逝。
說起來,她上世沒結婚沒男人沒孩子,這方麵沒有虧欠,唯一虧欠的隻有年邁的父母。
幸好,她給他們辦理了基金信托,又請了專業的機構照顧,多方麵相互監督,不怕他們虧待父母。
這輩子,她一頭紮進村裡,在村裡生根發芽,把自己上輩子沒做的事兒全在這片地上做一遍。
這算不算彌補了上輩子的遺憾?
不過這些話,她自己知道就行了。
話不能說太滿,在好朋友跟前也是一樣。
不然人家隻會當你是在吹牛皮。
孟季凡這下懂了,臉上的表情也走馬觀花一樣,變換的十分精彩。
有了然有震驚有佩服也有不可置信,甚至還有幾分惆悵。
他終是歎了口氣,“哎,你能提前想這麼多,還能給村民們考慮上,這敢情好。
我也得好好想想,冬天一來,加工廠要怎麼辦了。
到時候天氣冷的話,魚塘的水會結冰吧,結冰之後鯽魚便沒辦法供應了。”
正印證了那句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魚塘若是沒辦法產出鯽魚了,那加工廠也就沒辦法生產鯽魚罐頭。
若是想正常生產,得等到明年開春,水化開之後才行。
不僅是他這裡,還有孫旺祖的香滿園也是如此,如今飯館其他菜係已經停掉,專門做鯽魚湯生意。
甭管是鯽魚湯還是鯽魚罐頭,他們用的都是鮮鯽魚。
冬天天氣太冷的情況下,沒有鮮活的鯽魚可用,到時候店裡怎麼辦,加工廠又怎麼辦。
還有加工廠百十來號人又該如何安排。
雖然離著寒冬上凍還有好幾個月,這些事兒他現在不必考慮。
可孟季凡忍不住擔憂,不提前想辦法,臨到了會很抓瞎。
對此,林知瑜早有應對之策。
“所以,這次修建醬菜廠的時候,我打算將魚塘四周都用青磚圍起來。
之前修建魚塘的時候,考慮到冬天天氣寒冷,水裡會結冰,所以魚塘底下修了好多條土暖,等冬天上凍的時候,便從外麵接口的地方燒些柴,熱氣順著土暖通道會延伸到裡麵。
隻要保證池底是溫的。
外麵用青磚跟水泥圍起來,阻斷熱氣往外溢,這魚塘冬天凍不了,會跟平時一樣,該怎麼出貨就怎麼出貨。”
林知瑜之前為什麼敢勸孫旺祖將飯館其他菜係停掉,專門做鯽魚湯。
她自然是有把握才敢那麼勸的。
孫旺祖也問過她同樣的問題。
春夏秋三季都好說,想要新鮮的鯽魚什麼時候用就什麼時候送。
可冬天呢?
大概從十二月初便開始上凍了,至少得過完年到三月初,才能解凍。
也就是說得有四個來月的時間沒有新鮮的鯽魚可用,他們的鯽魚湯做的再好吃再受歡迎,沒有食材也做不出來。
難不成,到時候要閉店四個月?
少掙錢倒是其次,隻不過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步一個腳印地把鯽魚湯的名氣打出去。
現如今鯽魚湯店的生意正處在巔峰,如果這個時候選擇閉店,還閉那麼長時間。
不僅會讓食客們失望,也會讓食客們慢慢忘記。
之前打出的名氣也會往回回落。
來年春天開門了,食客們還能買賬嗎?
這裡麵的變數太大。
林知瑜當下就給他解釋了,當初既然決定養鯽魚,做鯽魚這門生意,她就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
冬天冷會上凍,而且時間還不短,魚塘的水若是凍上了,裡麵的鯽魚也活不了。
沒有鯽魚供應,他們仨的利益在一塊兒綁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有一個出了問題,其他兩個都會受到不小的牽連。
尤其林知瑜那魚塘是重中之重,新鮮的鯽魚才是一切買賣的根本。
沒有它們,香滿園也好,加工廠也好,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
所以,她跟孫旺祖再三保證,會一年四季不間斷的供應新鮮的鯽魚。
就是因為她在修建魚塘的時候,把這方麵考慮進去了。
天寒地凍的話,就給魚塘采取保暖措施。
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誰都不會受到影響。
孟季凡:……
她怎麼什麼都知道?
這天底下到底還有沒有能難住她的事兒?
孟季凡被震懵了。
良久之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虛心求教,“土暖又是啥玩意兒?”
他從來沒聽說過呀。
“你知道村裡的土炕吧?冬天的時候在灶膛裡燒一膛木柴,不僅炕上熱氣騰騰,屋裡也會暖和很久。
原因就是土炕底下有土籠,灶膛燒火的時候,熱氣會順著土籠竄,把整個土炕都燒熱了。”
林知瑜琢磨著,這其實就相當於後世的暖氣片。
現在這會兒還沒有煤塊。
有的話也是城裡供應,限量供應的那種,價格貴不說量還特彆少。
北方農村裡冬天取暖靠得就是燒土炕,添一灶膛的柴火,能暖和上好久。
在前世的時候,林知瑜也出生農村,記憶當中冬天家裡冷到不行的時候,她爸媽便會燒灶膛的柴火。
很快屋子裡便會暖和起來,而且能暖和好久。
不過,不是到了最冷最不好抗的時候,她爸媽也舍不得燒柴火。
那時候的柴火並不好撿。
全是春夏秋三季的時候,擠出時間家去外麵撿的。
家家戶戶都靠著這個法子取暖,人多木柴又有限,除了取暖,平時做飯也全靠燒木柴,因此這木柴便成了十分珍貴的東西。
得省著點用。
火炕不會經常燒,也不會燒的特彆熱,隻燒到溫熱就行。
將灶膛門一堵,再把被子往炕上一鋪,那土籠裡的溫度也持續將近兩天的時間。
到第二天夜晚的時候,就涼了,但也不是那種沒燒炕時候的透心涼。
所以,林知瑜便借鑒了一下。
在魚塘地下修了土籠,確保冬天,香滿園跟加工廠都能供應上。
林知瑜說完之後,看孟季凡聽的驚奇,有些詫異地看著他,“聽說你小時候在孟家莊生活來著,你們村裡冬天不燒土炕嗎?”
孟季凡臉一紅,他一個農村人,竟然不知道土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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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撓了撓頭,“我住的屋子沒有土炕,就一個木板,我奶奶那屋裡有,不過她不讓我去她屋裡。
後來十來歲去了鎮上乾了幾年苦力,再後來去了南方。
南方沒有土炕。”
他屋裡沒有,彆的堂兄弟姐妹屋裡也沒有。
孟季凡一直以為是正常的。
後來無意當中才得知,等他睡熟了,那些堂兄弟姐妹們會偷偷跑去他奶奶屋裡睡。
隻有他一個人睡冰冰涼的地板。
林知瑜:……
她無語了半響,視線落到孟季凡那雙手上,光看外形是一雙十分優美的手。
她不是手控,都覺得那雙手手型漂亮至極。
隻可惜,上麵好多凍瘡留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