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的女人比試做菜,廚房外的人一無所知。
老師們都在看電視吃零食,時不時地問問梁上進工作上的事兒,梁上進是個活寶,隻要不提感情,那情商一直在線,逗的他們哈哈直笑,氣氛很是融洽。
宋嶼川被李寶鋼拉著去院子裏下圍棋。
院子裏種著好幾棵蘋果樹,如今上麵結滿了拳頭大的蘋果,隻不過還未成熟,青綠青綠的,光這麽看著嘴裏就泛酸。
果樹將陽光遮擋了大半,院子又處在風口位置,即便正午十分,陽光明媚,院子裏也很涼快的很。
一盤棋子下完,宋嶼川的黑棋子被圍了個密不透風,他輸了。
“哈哈……我記得你上次來,這棋藝可遠在我之上,怎麽這次退步了那麽多?”
李寶鋼贏了棋,比撿了一千塊錢還高興。
宋嶼川每次過來,李寶鋼都要拉著他下一盤棋,輸的時候多,偶爾才能贏那麽一兩次。
所以每次李寶鋼贏了棋,能高興上三五天。
“我還是以前的樣子,是老師你棋藝比之前精湛了。”宋嶼川很謙虛,拎起紫砂壺給李寶鋼倒了一杯茶,“老師,這是南方來的青茶,您嚐嚐味道咋樣。”
這青茶是孫旺祖給林知瑜的,宋嶼川在家嚐過,隨口誇了一句味道好,林知瑜便給他寄過來兩大罐。
他這次來城裏,順手給李老師帶了一罐,即便不為了媳婦兒考大學的事兒,宋嶼川也是要來這一趟的。
他們對他恩重如山,雖然不是親生父母,卻是給了他很多關愛跟溫暖的長輩。
趁著這次機會,他得帶林知瑜見見李老師跟師母,畢竟他上次過來,師母就一直念叨這事兒,李老師雖然不明著催,卻會想著法兒的暗示。
“你這又是給我買茶具又是送茶葉,想必這棋也是故意輸給我,哄我開心嘍。
你做這麽多,是想讓我幫忙辦事兒吧,跟你媳婦兒有關?
說說吧,到底是啥事兒。”
李寶鋼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茶水入口的一瞬間,他一雙深黑的眼睛變得很明亮。
一口茶水下肚,李寶鋼舒了一口氣,這茶味道可真不錯。
他剛才在客廳裏看到了宋嶼川給他帶的紫砂茶壺,立馬就洗乾淨了,沏了一壺茶。
“嗯,確實是有事兒拜托老師幫忙,不是什麽難事兒。”
宋嶼川眉眼明亮,連一慣清冷的眉宇間都舒展著,他把林知瑜想考大學的事兒,跟李寶鋼一五一十的說了。
包括林知瑜隻上到了小學二年級。
“咳咳……”李校長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他震驚地看向宋嶼川,懷疑自己聽錯了。
“您沒聽錯,就是小學二年級,不過不是讓您走後門,”宋嶼川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笑著說,“學校裏不是有入學測試嗎?瑜瑜她通過那個測試的話,您讓她參加明年的高考就行。”
李校長看著眼前如沐春風的年輕人,有些傻眼,這真是他最得意的學生宋嶼川?是不是什麽人再冒充他!
不然怎麽感覺變化那麽大呢。
之前宋嶼川是多清冷的一個人啊,一天到晚說不了幾個字,他有時候都懷疑自己的學生是個啞巴。
如今這話一套接著一套。
至於林知瑜一個小學二年級的人想考大學,這事兒怎麽聽怎麽不靠譜。
宋嶼川也算是個有主見的人,媳婦兒犯糊塗,他不說攔著點,還跟著一起犯糊塗,現在甚至還想把他拉進去。
“你覺得一個小學二年級的人通過學校的入學測試可能性有幾成?”李校長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恨鐵不成鋼地反問了一句。
這麽奇葩的事兒,肯定不是宋嶼川想出來的。
李寶鋼知道林知瑜敢折騰,小小年紀又是挖魚塘,又是建加工廠的,確實一般人比不了。
但是敢折騰是一回事兒,考大學是另外一回事兒。
有多少人十年寒窗苦讀都考不上大學,她一個小學二年級的根基都沒搭起來,拿什麽考?
“一開始我一成也不信,但如果連試都不試,那肯定考不上。
而且瑜瑜也不是空口說白話,她從村裏請了一個老師,小學到高中的知識都能教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