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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會大廈頂層的貴賓休息室,紅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電視機前的主位沙發。
男人一身黑色西服,雙腿交疊,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黑色襯衫領口打著一條酒紅色的領帶,金屬的領帶夾泛著冷光。
那張淩厲的臉上是一貫的沉冷陰鷙,可微微勾起的唇角又有一種極致的反差,微微掀起的眼皮,可謂是把目中無人,不可一世表現得淋漓儘致。
周圍坐著的都是各地其他的大財閥,一個個西裝革履,大多都是一些三四十歲以上的中年人,還有頭發花白的老者。
即便這些人在各個領域呼風喚雨,但在厲北寒的麵前,身上的氣焰都明顯削弱了許多。
畢竟他們的經濟命脈都掌握在這個男人手裏。
這段時間誰不知道厲北寒整治了帝都好幾家集團企業,運輸線說斷就斷,打壓到幾近破產的地步。
現在還有幾個集團負責人被傳出去國外養病的消息。
這其中厲北寒用了什麽手段,他們猜也能猜到。
一眾財閥們見到厲北寒都是繞著走,他身邊的位置更是沒人敢去坐。
可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整個休息室裏響起,打破了這種沉寂。
“哎呀,這不是何老弟嘛!好久不見啊!”
韓誌遠剛一進門,就看到了何家的掌權人,趕緊上前打招呼。
何明麵上附和著,眼神卻有意無意地看向主位上的男人。
反倒是韓誌遠,始終也沒正眼看向厲北寒,一直喋喋不休地在跟各個家族財閥打招呼,仿佛這不是什麽首統大選的休息室,而是專門為他開的交流會。
“這韓家是得了什麽勢頭了嗎?那架勢,居然不把厲北寒放在眼裏。”
“韓家是帝都的老家族了,本來就一直不甘於在厲家之下,現在眼看首統位置要易主,他也動起心思了唄。”
有人小聲議論。
“那這麽看,韓家和厲氏財團是對上了?”
“這還不明顯嗎?厲氏前段時間什麽情況,誰都看在眼裏,要說沒有人使壞,怎麽可能。”
“現在的韓家已經不是當年韓老爺子掌管的韓家了。韓誌遠的野心高著呢!”
他們的話悉數傳到厲北寒的耳朵裏。
所有人都眼觀鼻鼻觀心,想從厲北寒臉上看出什麽表情來。
然而厲北寒卻是拿著手,點開了與葉南依的對話框。
半個小時前跟她說的話,到現在還沒回,小東西乾嘛了?
就在這時,來了通電話。
厲北寒將電話聽筒靠近耳邊。
電話那頭的聲音中夾雜著粗喘,“寒爺,邊境那邊出事了……”
厲北寒的臉上這才有了一絲表情,他麵容陰鷙,鼻尖溢出一聲冷笑,明明嘴角是勾著弧度的,眼神卻深得嚇人。
他視線看向不遠處的韓誌遠,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但周身氣場卻低得讓人喘不上氣來。
感受到了那抹目光,韓誌遠轉過頭與厲北寒對上,他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怎麽了厲總?出什麽事了嗎?”
明知故問。
厲北寒周身的氣壓讓整個休息室裏的人都噤若寒蟬。
隻有韓誌遠知道厲北寒為什麽會是這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