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太爺的寶藥肉身(1 / 1)

趕著牛車又走了裏許路,拐進西北方一條六尺寬的車馬道,車馬道一直順著虯龍河邊修建,沿途多是懸崖峭壁,非常的險峻,一直沿著車馬道走十來裏,車馬道的儘頭便是壽村。傳聞虯龍河裏藏有凶獸,這種凶獸是一種大蚺,也是虯龍河名稱的由來,大蚺長達數丈,頭上生著一枚獨角,麵目猙獰,傳聞雖多,真正見過的人卻沒有。紀承安就曾好奇的在村頭的河邊守了數月,也沒有見過傳聞中的大蚺。“小子,要不再試試,如果真勾上來一條大蚺,那可抵十年苦功啊,你那些分身的蘊養又能快上一分,你也好早日的入內氣境,你難道不想早日恣意江湖,看風花雪月?”種天賜不斷的慫恿著紀承安。按照江湖中的實力劃分,內練三境隻能算得上是入流的好手,能獨鬥十來個普通人,內氣三境已經算得上三流好手了,對付一二十個普通人沒有任何問題,行走江湖也勉強有了自保之力。自己目前是內練第三境的換血境,一身內力和力量遠超同境的人,曾和村子裏的陳山河和林華平對打過,他們兩人曾是北疆邊軍的哨騎,在軍中攢了百級才卸甲歸鄉,一手軍中的殺伐功夫犀利無比,紀承安則能在他們兩人聯手的情況下撐過三十招。事後兩人評價說道紀承安雖是換血境,一身實力已不下內氣養竅境,不算他們二人,在望川應該是第一高手,這話讓紀承安激動了好久,差一點就馬踏江湖了。若不是一次意外讓一頭吊睛大蟲暴揍,讓紀承安瞬間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膽子並沒有大到不知天高地厚,實力也並不能讓他在外安身立命,那個時候他就可能去闖蕩江湖了。種天賜的話確實是讓紀承安頗為意動,先不談行走江湖,自己的分身雖已孕育完成,但是在分身成長的第二階段中,還需大量的氣血和魂力對分身的魂和體進行蘊養。心海中的那尊大鼎在古廟中自己也隻是將其喚醒,現在處於複蘇中,也需要不少的氣血、魂力和一些特別隱晦的力量,要不然也不至於六年了,自己還是換血境。那尊大鼎雖然有提取萬物氣血的能力,但一般的動植物根本提取不了多少,唯獨異獸靈藥才能大量的提取,平日就算是凶獸老藥都難一見,更別說是異獸和靈藥了,就算有以自己這種實力估計自己都折了也取不到。大牯山雖然是名震楚陽的險惡之地,可這望川鎮到底是大牯山的邊緣地帶,又處水陸交通便利之地,早已經被來往的高手掃了一遍又一遍。別說是異獸了,凶獸都難得一見,經年蟲獸雖多可也不好尋,加上實力受限不敢深入大牯山腹地,隻能在望川鎮周邊的山林裏尋些氣血藥材用大鼎提取,運氣好能尋到點老藥或斬上一兩頭經年蟲獸。按大天尊的分析,那傳聞中頭上生角的大蚺儼然是一頭凶獸,並且離進階成異獸不遠了,此等大蚺的氣血最為充盈,加之快進階成異獸,意味著早已經開了靈慧,用大鼎煉化後,不僅能提取到豐富的氣血,還能提取到大量的魂力,運氣好還能提取到靈力。自從大天尊說那大蚺快進階成異獸後,紀承安便眼饞虯龍河中的大蚺,可是,寶山置於身前,卻不得進山之法,也讓紀承安懊惱了許久。直到三年前無意中發現,自己每一次行功運氣後,就會激發身上的氣血外散並伴隨著陣陣異香,而這些氣血異香對那些經年蟲獸的吸引力很大,每次行功運氣完後,身邊總會出現有一些莫名的蟲獸,偶爾會出現一兩頭的經年蟲獸,讓自己豐收一次,甚至還會時不時從那些異種經年蟲獸身上汲取一兩縷的魂力。經大天尊和那不靠譜的種天賜前後一陣分析,認為自己築基時所用的天材地寶來曆絕對不凡,又是以難得一見的神功築的武道之基,這才讓自己的底子渾厚的不像話,行功運氣時才會有氣血異香四散。而一經數年自己又一直處於換血境,這些年從不間斷的錘煉氣血、打熬身體,讓渾厚的氣血終於有了轉化為血罡的趨勢,等到氣血全部化為血罡之後,再進一步凝煉為天罡,先天不漏之體才算是煉好,這個階段也使得自己成了一尊人體寶藥,這個狀態下的氣血最為大補,也更好煉化。就如同武師獵殺凶獸異獸,化為自己的武道資糧一樣,凶獸異獸不僅會獵殺同類,也會獵殺氣血充沛的武師來補充自己的底蘊,而自己這一尊人體寶藥對那些經年蟲獸的吸引力不可謂不大,更別說已經有靈慧的凶獸和異獸了。這幾年要不是自己以身作餌,四處尋寶地施放氣血引來蟲獸斬殺後讓大鼎煉化,以補氣血蘊養分身,說不得真要落草為寇了,劫點銀錢買凶獸老藥去了,要不然一人練功凝煉氣血怎麽養的活這數十尊分身和一尊複蘇的大鼎。可這大蚺確實不好釣上來,這三年他沿著虯龍河尋了數十個比較好的位置,普通的經年蟲獸倒是吸引來不少,唯獨不見那大蚺的蹤跡。“能行嗎?這車馬道附近雖少有行人,畢竟不是荒野之地,大蚺會藏在這種地方?”紀承安與其是在問種天賜,倒不如說是在說服自己。“牛頭拐那裏向陽,又有幾條小溪溝匯集,大樹成蔭,是大蚺喜歡的環境,到那裏試試,對你又沒有什麽損失,最不濟也能引點蟲獸,總比你引元氣錘煉氣血快的多。”種天賜如同一個深淵裏的惡魔,一步步的引誘紀承安去釣大蚺。牛頭拐,離壽村五裏地的一個河邊內凹處,內凹處有一塊形如牛頭的巨石,巨石邊有數條山溪匯聚於此。最終,紀承安沒有經受住大蚺的誘惑,在牛頭拐的河邊尋了一個亂石灘,盤坐在樹蔭下一塊方桌大小的青石上開始行功運氣。隨著內力的在經脈中運轉,腹部在一呼一吸之間微鼓,發出一陣陣輕鳴聲,似虎嘯,似狼吟。半晌後,紀承安雙眼睜開,眼中神光四溢,微微吐出一口濁氣,身上一陣陣異香在空中四散。“天地映新骨,天地映新骨……有血肉大丹來了……跑……”大天尊那中年男人沉悶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來。“小子,來大蟲了喂……啊,不得了……快跑。”紀承安沒有反應過來,種天賜的聲音也帶上了急促。這時,河麵下一道巨大黑影開始浮現,平緩的河麵掀起陣陣波濤。紀承安聽到種天賜的聲音,不做多想,身體一轉,行雲流水的起身就向山上跑去。不怪他這麽膽小,河中傳來的威壓太強了點,讓他想起了第一次因為行功引來的那頭吊睛大蟲,那次要不是自己運氣好,就不是被那頭吊睛大蟲暴揍一頓那麽簡單了。那天也是行功運氣完畢後,一頭一丈多高的吊睛大蟲尋味而來,紀承安膽子本就大,又是踏足武道之途後第一次遇上凶獸,還是獨自一人,心裏雀雀欲試。奈何心有爭鋒誌,體無爭鋒力,一頓愉快的交流後,紀承安不得不承認這些凶獸遠不是經年蟲獸可比的,鼻青臉腫,全身帶傷的紀承安腳下抹油就要開溜。可那吊睛大蟲畢竟是林中霸王,速度豈是紀承安能比的,眼看就要被追上,眼前一道白光閃出,一道淩厲的刀氣從他身前的林中橫掃而出,如開天劈地一般,紀承安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頭吊睛大蟲就已經身首分離。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陳山河全力使出軍中功夫,也就是那一次熄了他想馬上闖蕩江湖的想法,畢竟他還年輕不是,等貓上幾年能打贏凶獸再闖蕩江湖也不遲。何況那頭吊睛大蟲的威壓比今天大蚺的威壓要小很多,那天自己都差點折了,更別說今天這麽大的威壓了,暫避鋒芒才是智者所為。眼看就要越過亂石灘跑到河岸了,眼前一道黑影乍現,迎頭就向紀承安拍來。來不及看清眼前的黑影是什麽,紀承安就地一滾,腳下一蹬,向不遠處的一棵歪脖子大樹滾去。‘嘭’的一聲悶響,石子四射,打的周邊的樹枝嘩嘩亂響。滾到樹下的紀承安轉頭一看,大感不妙,剛才掃向自己的竟然是一條一尺多粗,不知道多長的蛇尾,自己剛才所在的位置已經被那條蛇尾掃出了一條七尺多長,半尺深的溝來。‘嘩啦……’一顆房間大小的蛇頭從河中緩緩升起,兩隻燈籠大小的眼睛直溜溜的盯著樹邊的紀承安。巨蛇閃爍著綠色的眼睛,冷漠凶猛的黑色豎瞳裏銀色的放射狀紋路不斷閃耀著。菱角崢嶸的頭部上覆蓋著堅硬的鱗甲,兩隻長短相同的分叉短角如同一對短刀緊貼在頭部的鱗甲之上。這次出現的大蚺超乎了紀承安的想象,若不是他在傳承之地裏見過不少的巨獸長蟲,這條大蚺都能讓他嚇個半死。隨著大蚺的身體全部從河中浮現,一條長達十五丈有餘,足有七尺粗的大蚺橫擔在紀承安的麵前,大蚺身上的威壓也越發的濃烈起來。“傳聞害死人啊,這哪裏是大蚺,分明是巨蚺,見過這東西的人估計都往西方去了吧,要不然也不會連這‘大’蚺的身形都沒有流傳開來。”紀承安緩緩抽出背後的鋼刀,嘴裏嘀咕道。看著眼前盤起來跟個小山頭似的巨蚺,完全顛覆了他對蚺的認知,原以為就幾丈長,可眼前的巨蚺真不愧於一個巨字,比他預料中的大了好幾倍。經過短暫的驚慌後,紀承安轉而驚奇的看著眼前的巨蚺,他膽大好奇的性格此時體現的淋漓儘致。‘噝噝……’巨蚺口中,仿佛一個巨大的風箱,不斷發出鼓風般撕裂的聲音。蚺口裏噴出的腥風讓他睜不開眼,出乎意料的是腥氣沒有想象中的腥臭味,反而帶著一點草木的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