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詭異的玉夫人(1 / 1)

這幾方人中,紀承安最關心的還是那夥打望川鎮主意的人,也是這場謀劃的開局之人。不了解這開局之人的目的,紀承安寢食難安,何況老爹年事已高,經不起太大的刺激,壽村中又多是老少婦孺,望川鎮的人對自己愛護有加,自己決不會讓望川鎮陷入水火之中。紀承安在沉思,莫士林麵色慘然不知道在想什麽,顏少卿眼睛左顧右盼心思不明。剩下的小吏、差役則是迷茫不安,而木家的漢則是取代了衙門的皂役,將整個衙門圍了起來。一時間整個衙門的前院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讓人感到萬分壓抑的寂靜。“報…知鎮大人…知鎮大人……”就在這時,詭異的寂靜中被急促的聲音打破。一名五十多歲的吏員來到院中莫士林的身旁大叫了幾聲,才將莫士林喚應。“…何事?”“知鎮大人,玉夫人的儀仗已經入鎮了,就在天悅客棧,您該過去了。”吏員低聲的說道。“唉,走吧,這玉夫人傷的重不重?”莫士林稍微整理了一下官服,對著吏員問道。“不重,左臂中了一劍,劃了一道三寸長的口子,已經請郎中處理過了,修養兩日便無大礙。”吏員小聲的回答道。“噓……那就好,那就好……”聽到吏員的話,莫士林長鬆一口氣,這是今日聽到最好的消息了。接過差役遞過來的官帽,隨著那名吏員,莫士林帶著一群人向城東的天悅客棧走去。天悅客棧是望川鎮最好的客棧,上下兩層一間大院有十數間客房,四間小院各有三間客房,是江南那邊過來的匠師所建造的,掌墨之人還是江南官府的營建師。客棧早已經被清空,外麵也有數十名望川鎮的衙役和役兵圍住。剛進入客棧的大堂,個子瘦高,頭發花白,麵色陰柔的客棧掌櫃黃半半便迎了上來,麵帶焦急的說道:“莫大人您可來,再不來我這客棧都要被拆了。”莫士林的到來讓黃半半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兩步走上前訴苦道。“黃掌櫃,玉夫人歇息了沒有?”莫士林沒有理會黃半半的訴苦,直接問道。“還沒有呢,正在天字號小院裏發脾氣呢,剛把小院的物件砸了一通,又把店裏的幾名小二也給打了,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呢。”黃半半氣急的道,打砸的好多物件都是他們東家從江南淘回來的,寶貴著呢,這一砸隻怕他這幾年全白忙活了。紀承安看著店裏躲在角落裏的幾名店小二,心頭一股無名火撐撐往上冒,這些小二可都望川鎮的子弟,就算外麵遭了罪也不至於遷怒他人吧。“廢物、飲桶,這望川鎮還有王法嗎,是不是乾脆立那姓紀的老不死為王算了?”還沒有進天字號小院,就聽到一個充滿尖酸刻薄的女人聲音在叫罵著。可這罵出來的話讓還沒有進門的莫士林腳下一軟,也讓紀承安感覺到什麽叫飛揚跋扈外加腦子不清醒了。就算沒有王法,這種話也不應該從一個老裨女嘴裏說出來,難怪餘程風說這玉夫人不好打交道了。莫士林兩眼一閉,差點哭出來,這位姑奶奶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就算背後有二皇子撐腰,也不能張狂到這般地步吧,真當自己是帝皇了,竟然敢當眾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硬著頭皮,莫士林走進天字號小院。“下官望川鎮知鎮見過玉夫人。”莫士林的禮節不可挑剔,畢竟這位玉夫還有著七品的品階呢。“哼,一個小小的八品知鎮竟然學會擺譜了,是瞧不起朝庭的敕命,還是覺得我玉如意當不得這敕命封賞?”不得不說玉夫長得很漂亮,哪怕年過五旬,依然風韻猶存,加之長相柔美,更讓她顯得風情萬種,可風情萬種的玉夫人說出來的話卻氣勢十足,柔美的臉上更是陰沉的可以擠出水來。“不敢……”莫士林正要解釋,玉夫人打斷他的話說道:“不敢,這望川鎮地頭上的人還有什麽不敢的,連我這朝庭敕封的七品敕命夫人都敢下殺手,還有什麽不敢的?”“玉夫人那都是誤……”“你想說誤會是不是,難道這望川已經不是當今聖上的王土了,還是這望川鎮隻尊那姓紀的老頭,忘了當今聖上了?我看這望川應該好好查一查了,是不是有著自治之嫌。”玉夫人說出來的話越來越離譜,別說一個七品的敕命夫人,就是五品以上的誥命夫人都敢如此大膽的插手地方事務,更別說越殂帶皰的訓斥官員了。雖然這八品的知鎮非入流官員,可歹也是上了吏部名冊的在籍正官,並非那些不入品的小吏。“哼,尊你一聲你是玉夫人,不尊你,你隻不過是一介宮裏的裨婦,僥幸得了一個敕命便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世人敬你隻不過是給二皇子的顏麵,還真當你自己是個人物了?”莫士林見這玉夫人完全在胡攪蠻纏,加上今遇的到事都與他脫不了乾係,心想反正官位不保,腦袋也隻是暫時寄在自己這項上,心裏一橫,怒斥道:“一品誥命都不敢插手政務,你一個小小的七品敕命還妄圖議政,誰給你的膽子,還說這二皇子已經可代陛下治理天下了?”你不是會往大裏說嗎?誰還不會小事化大,大事通天,你張揚靠的是二皇子,老子今天舍得一身刮也要把二皇子拉下來。“喲,莫大人說的哪裏話,奴家剛才隻不過是開個玩笑嗎,要不要奴家給莫大人消消氣?”玉夫人陰沉的臉一瞬間化為冬日?陽,說話的語氣也突然變的嬌媚起來,言語間還帶著一股子風塵氣。這突然而來的風塵之言讓莫士林打了個寒戰,剛剛露頭的爭鋒之勢一下便消弭於無形之中。“都愣著乾什麽?還不趕緊給莫大人看茶。”玉夫人這頭的臉色剛化為冬?陽,一息不到又變成了寒冬冷日。“喲,這位小哥哥長的真是英武不凡啊,不小哥哥貴姓?”玉夫人瞥見站在莫士林身後默不作聲的紀承安,臉色又是為之一變。這幾下的轉變不僅讓莫士林坐立不安,也讓紀承安感覺十分的不自在。“在下便是玉夫人口中那無法無天紀的老頭的養子,紀承安。”紀承安不客氣的回答道。聽到紀承安的回答,玉夫人笑的更嬌媚了。“嗬嗬……紀公子一表人才,也不像橫行鄉裏的惡霸嘛?”這東一出,西一出的話讓紀承安很不適應,剛才還在說紀家無法無天,有自治之嫌,說白點就是想自立為王,這會兒又說橫行鄉裏的惡霸,完全是兩碼事,硬是從一個人的口裏說了出來,關鍵是前後兩種語氣還不一樣。“玉夫人肯定是受了他人蒙蔽,誤信了他人閒言,小子一向遵紀守法,從未做過有違律法道德之事,還請玉夫人明鑒。”她不是喜歡別人把她往上抬嗎?那就順著她的意思來,估計有些事是不用開口問了。“瞧瞧,這紀家小公子不僅人長的英俊,話也說的好,哪像這莫大人,一來就欺負我這無依無靠的孤家老婦。”玉夫人扭捏著她那豐滿的身子,十分做作的說道。緩步來到紀承安身邊,右手快如閃電的抓住了紀承安的右手,左手撫摸著紀承安的手仔細的觀察著,如同在觀看一件藝術品一樣細致,嫵媚的眼神如同風月樓裏的姑娘一樣,眉目含春。看著玉夫人的動作,紀承安眉頭微皺,覺得玉夫人前後的表現太異常了,心裏不由的警惕了起來。“小心……”大天尊和種天賜難得一起出聲,話還一樣。可惜話才出口終究是慢了一步,紀承安也發現玉夫人的異樣,玉夫人原本嫵媚眼睛頃刻間化為陰冷,大驚的紀承安剛想把手掙脫出來,可一股巨力從玉夫人的身體迸射而出。紀承安不僅沒有掙脫玉夫人的手,反倒是用力過猛,人順勢倒在了玉夫人的懷裏。玉夫人借著紀隨安倒過去的時候,猛的拉著紀承安的手就按在了自己胸口之處,而她自己的左手則直接插進了自己的胸口。紀承安剛看見他左手的動作,還沒有來的及反應,就見玉夫人的左手一擰,就從胸口掏出一塊拳頭大小的血肉出來。玉夫人兩眼放光的看著左手上托著的血肉,麵色陀紅,溫言細語的在紀承安耳邊驕聲說道:“紀小公子瞧奴家的心臟驕不驕嫩,紅不紅?”聽到這話,紀承安的寒氣從腳底板直衝頭頂,身上冷汗淋漓。“啊……”玉夫人話一說完便把手裏的心臟塞在了紀承安的手裏,嘴裏慘叫一聲倒了下去,這時玉夫人的胸口噴射出腥紅的血霧,在陽光下分外刺眼。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小院裏的所有人大為震驚,在眾人眼裏,玉夫人剛剛和紀承安近身說話,紀承安卻突然有失體統的握住了玉夫人的手,並倒向了玉夫人的懷中輕薄她,緊接著便聽見玉夫人參叫一聲倒在了地上,胸口上血紅一片,而紀承安的右手上正托著玉夫人的心臟。這一下不僅讓小院裏的眾人愣立當場,就是紀承安也被玉夫人的動作驚的呆立當場,一時間大腦短路,大腦一片空白。他想過很多可能,比如玉夫人剛才拉起自己手的時候會大叫非禮的,可就是沒有想到這玉夫人如同中了邪一樣,不僅力大無比一下子製住了自己,還毫不猶豫的摘了自己的心臟,特別是附在自己耳邊說話時的表情,詭異的不是正常人。“啊……殺人啦,玉夫人被殺啦……”回過神來的侍女丫環扯開嗓子便尖叫起來,受到驚嚇的侍女丫環更是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平靜的客棧瞬間亂了起來。“啊……這,怎麽會?小太爺怎麽會殺了玉夫人……”看著倒在地上全身一片血色的玉夫人,又看了看紀承安手裏那一團刺眼的心臟,莫士林臉色一變,呢喃了一話,臉上帶著不敢置信的神色便暈了過去。聽到院內的喊叫聲,院外的護衛第一時間衝了進來,當看到倒在地上生息全無的玉夫人時,都是身子一震,心裏一陣慌亂。“嗆嗆……”慌亂之後便是長劍出鞘,向著紀承安圍了過來。在這些護衛稍晚點進來的木家漢子,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剛一進院門就見到這些護衛持劍圍向紀承安。心急之下也顧不了那麽多,戰刀出鞘便護在了紀承安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