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醫若是能找到孟神醫,我們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說著,梁太醫連忙走向楚雲薇。
“軒夫人,別管這些,您快過來瞧瞧。”
那宋太醫還要說話,楚雲薇掃了他一眼,漠然開口道:
“讓開。”
她看出來了,這宋太醫就是孟神醫的追捧者罷了。
楚雲薇語氣冷下來的時候,完全不像個脆弱的花瓶,神色清寒。
那宋太醫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嘴裏儘管還是念叨,也不敢再高聲放肆了。
楚雲薇沒管其他人,連忙疾步走向龍床。
景文帝還沒醒,這幾天的舊病發作讓他瘦了一大圈。
臉上疲態儘顯,似乎一下子老了十歲。
短短幾個月,這位肅穆莊嚴的一國之君,就虛弱成了這個樣子。
想到之前皇帝多次對她的包容,還有和她說的話,楚雲薇心底有些發澀。
有時候,她甚至會覺得皇上就如同一個普通的長輩。
有時候慈愛,有時候嚴肅,但卻不會真正地苛待她。
楚雲薇收起雜念,立刻探了脈象。
摸清這脈象後,楚雲薇臉色都沉重起來。
脈象怎麽會是這樣?
一旁,梁太醫見楚雲薇神色不妥,連忙上前,皺眉問道:
“軒夫人是不是也察覺到了皇上脈象的詭異之處?”
“我們已經診了好幾次,實在是不敢斷言啊。”
楚雲薇收回了手,沉思片刻後,開口說道:
“不像是病。”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壓低了嗓音,隻有梁太醫一人聽到。
梁太醫眉頭一皺,緊張地看著楚雲薇。
“軒夫人的意思是……”
不是病,那意思便是毒了……
楚雲薇垂眸道:
“暫時還不能查清到底是什麽,皇上的飲食如何?暗中查一查。”
隨後,楚雲薇和梁太醫暗中查了大半天,卻一無所獲。
很顯然,皇帝身邊的衣食住行都沒有毒素摻雜。
楚雲薇擰緊了眉,覺得事情似乎沒了頭緒。
難道是她的判斷出了問題?根本就沒有毒?
就在這時候,她目光瞥見了一旁的香薰爐子。
楚雲薇不知想到了什麽,走到了香薰爐旁。
香薰爐已經熄滅許久了,灰塵都覆蓋了一層。
由於皇上這幾天時不時昏睡還找不到病因。
養心殿忙成一團亂麻,也沒人管這爐子。
皇後正好過來,瞧見楚雲薇盯著香薰煙灰,連忙感歎地說道:
“這些宮人如今也偷懶了,這香薰爐都好幾天沒清理了。”
說著,皇後喊人來,要處理這爐子。
楚雲薇阻攔道:
“皇後娘娘,且等一等。”
她撚起一小撮香灰,放在鼻尖聞了聞。
她眉頭微擰,問道:
“皇上什麽時候換了香?”
她記得,之前景文帝用的是莊肅的龍涎香,從沒有變化過。
而這香灰顯然不是,還透著一點雅致的清香。
皇後解釋道:
“雲薇,這是內務府新做的香,皇上近來愛用,說是用了舒服些。”
“不僅是養心殿,禦書房也用了這香。”
楚雲薇眸子微微眯起。
皇上是個極念舊的性子,很多舊物件都是一直沿用。
所以她和梁太醫查衣食起居時很快就結束了。
現在看來,就這香薰是換過的。
按照皇上的性子,怎麽會把用慣了的香薰給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