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臉色一白,沒等顧寧嫣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趕緊追呀!”顧寧嫣瞬間急了,這要是再鬨出什麽動靜來,隻怕所有人都不會好過。
三公主氣喘籲籲地跑到上朝的太極殿外,正好看見蘇雲舟被除去官服官帽,由禁軍押著走下殿外的長階。
三公主心神俱裂,下意識就要衝上去。就在刹那間,身子被人從後拉住。
顧寧嫣死死地攔住她,低聲道,“你瘋了嗎?你眼下衝上去隻會讓事情更加不可收拾。”
三公主眼眶通紅,眼睛死死地盯著蘇雲舟的身影,整個人控製不住地發抖。
很快,蘇雲舟看見了她,身形微頓,隨後嘴唇微張,無聲地說道,別怕。
怎能不怕,當年大皇兄一案,她還小。可她也知道,一夜之間,整個宮闈被鮮血染紅,疼愛她的母後不見了,那些曾經熟悉的麵孔不見了。
她縮在太後宮裏,看著太後跪在佛前念經,念著念著就哭了。
蘇雲舟很快被押走,顧寧嫣輕聲道,“我們回去吧,別讓人發現了。”
勤政殿,四皇子和陸凜一起跪在了崇帝麵前。
“怎麽,你們兩個也是來求朕重審當年一案的?”
“父皇,杜權所招供詞確有提及當年一案的諸多疑點,姚家確實在其中起了一定的作用。當年所謂的證據確鑿,如今看來,也不是鐵板一塊。”
“所以,你是要朕承認自己殺死了自己的兒子?”崇帝大怒。
“可父皇,這關乎大皇兄的清白。”四皇子伏地道,“當年的大皇兄那麽受父皇疼愛,又在朝臣中受儘擁戴,父皇將他以儲君培養,難道會不了解,自己兒子的品性嗎?”
“你住口!”崇帝不想聽。
然而,陸凜卻頂著龍顏怒火繼續道,“陛下,據微臣調查,當年大皇子被關入天牢後。陛下曾派人前往天牢與大皇子密談,此後大皇子自絕於牢中。而根據杜權所供述,大皇子留下的那封絕筆信,乃有人仿冒。請陛下明察。”
崇帝身形晃了晃,目光猶如利箭直射陸凜,滿是審視。
“好啊,謝家,陸家,到底忠的是君,還是他慕容景恒!”
這話,任誰都不敢接,四皇子與陸凜隻能伏地告罪。
殿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李德全頂著滿殿緊張的氣氛走了進來。
“陛下,景王來了。”
景王走進殿來,見到跪著的兩人,當即就是,“跪在這裏做什麽,要跪到外頭跪去,別在這兒礙了陛下的眼。”
兩人順從地退到了殿外。
崇帝看了眼景王,冷哼一聲,“你也是來勸朕的?”
“臣弟不是,臣弟是來陪皇兄喝酒的。”景王說著,讓李德全拿了一壇子好酒上來。
兄弟二人猶如年少時一樣,你一口我一口,分喝同一壇酒。
酒過半酣,崇帝忽然開口道,“一個個的都來逼朕重審,可有想過將朕置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