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乞丐是高手(1 / 1)

乞丐的腳雖然瘸了,但無論她們走得多快,那乞丐仍不緊不慢地跟著,恰好十米左右,不遠也不近。林牽洛雙眉緊蹙,她可不能把這乞丐引到自己家中去,正尋思著繞道去別處。忽然聽到一陣尖銳刺耳的笑聲,抬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但見路邊一株枯樹的樹枝上,坐著一個黑衣人,黑衣人麵蒙黑巾,雖然是白天,穿的卻是一身夜行衣。林牽洛目光緊緊盯著對方,對琴兒低聲說道:“等會兒我拖住他,你趕緊跑,知道嗎?”“公子,不……”琴兒小臉蒼白,眼神裏充滿恐懼。“聽話。”林牽洛上前一步,仰頭看著枯樹上的黑衣男人說道:“我和弟弟隻是路過,還請大俠高抬貴手,讓我們過去。”黑衣男人哈哈哈的笑起來,縱身一躍落在地上:“小姑娘,化裝成男孩,可真讓老子好找哇。”果然是衝著自己來的,林牽洛冷冷一笑:“那女人給你多少錢買我的命?”林牽洛試探著問,她能想到要她性命的人,也隻有魏姈。黑衣人嗬嗬笑道:“行有行規,我隻需完成任務便成。”抽出負在背上的大刀,朝著林牽洛大步走過來,一雙細長的鬥雞眼斜瞟著,看樣子,絲毫沒把林牽洛放在眼裏。當然作為一個在江湖上混跡多年的殺手,什麽腥風血雨沒見過,殺這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片子,這任務簡直簡單得跟吃飯喝水沒什麽兩樣。林牽洛秀眉微蹙:“琴兒,快走!”然後挺身上前,就在大刀揮向自己脖頸的時候,一錯身,身子柔若無骨般貼身而下,已經從靴中抽出一柄短刀,短刀刀刃隻有林牽洛手掌長,寬約三指。林牽洛短刀劃出,身子已經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後退幾步。那一刀並沒有傷到黑衣人,但黑衣人帶著勁風的大刀也沒討得了好。黑衣人嗬嗬一笑:“小丫頭有兩下子,可惜沒有力量。”他是絲毫不把林牽洛放在眼裏的,也確實沒必要放在眼裏。大刀舞起,呼呼生風,夾著冰冷的寒風瞬間便到了林牽洛麵門。林牽洛這式花拳繡腿本就中看不中用,要對付一名專業殺手,哪能招架得住,眼見大刀就要迎麵砍過來了。正尋思應對之策時,卻聽得身後傳來一道勁風,一條銀蛇般的影子虛空一晃,把黑衣人連人帶刀纏了起來,林牽洛也順勢後退,來到琴兒麵前將她護住。這才定晴朝黑衣人看去,但見纏住黑衣人的並非銀蛇,而是一條銀白色的長鞭,長鞭足有兩丈長,鞭身上反射出瑩瑩之光,竟是用金屬打造而成。鞭子的另一頭,單手握著鞭柄的卻是那名瘸了左腳的啞巴乞丐。啞巴乞丐一臉絡腮胡子,眼睛卻是異常清明,他僅用單手握住鞭柄,看著對麵的黑衣人,眼睛微微一眯,手上用力一拉一提,隻見數米外,黑衣人來不及做出反應,身子已經高高飛起,頭顱被重重砸在路上一塊大石上,發出一聲慘叫,一命嗚呼。長鞭一抬,但見那丈餘長的鋼鞭竟自收籠,收回到鞭柄之中,化作一支隻有尺餘長的鋼筒。乞丐將鋼筒揣入懷中,衝林牽洛咧開嘴笑了笑,眼神也瞬間溫和下來。林牽洛上前拜謝,想到之前對乞丐的提防不禁有些慚愧。乞丐指了指嘴巴,比劃著自己想喝水。林牽洛便邀請他跟自己回家,給乞丐倒了碗水。聞如絮對這個乞丐有些戒備,但聽林牽洛說了剛才遇襲,全靠這位啞巴乞丐救了她,心裏多了幾分感激。乞丐喝了水,將碗放到桌上,用手指沾了沾碗中剩下的水,在桌子上寫起字來。乞丐喝了水,將碗放到桌上,用手指沾了沾碗中剩下的水,在桌子上寫起字來。琴兒好奇的湊著頭看,念道:“四什麽什麽,無什麽為家,什麽什麽姑娘什麽……”林牽洛走上前來擰了擰琴兒的耳朵,嗔道:“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學習那麽差,回頭別說是聞嬤嬤教的。”琴兒不服氣,頂嘴道:“那公子你來念啊。”“哼,當我也不會嗎?”這世上還真沒多少字是林牽洛不認識的的,隻是這些繁體字讓她寫還真有不少寫不出來。林牽洛轉身看向木桌,說道:“大叔寫的是,四處漂泊,無以為家,願為姑娘效勞,得一安身之所。”念完啞巴乞丐的字,林牽洛臉上的笑容瞬間散去,抬頭看向啞巴乞丐,竟從啞巴乞丐身上感受到一種孤單,落寞,鬱鬱不得誌的感覺。她看向聞如絮,聞如絮也看到了那行字,正朝林牽洛瞧過來。琴兒聽小姐念出啞巴乞丐寫的字,心中一陣莫名的難受,拉著林牽洛的手道:“小姐,大叔好可憐,咱們可不可以留下他。”聞如絮有些為難:“咱們這裏可沒有住處了。”這個農家小院本就隻有一房一耳,外加一間柴房一間廚房。林牽洛住一間,聞如絮和琴兒住在耳房裏,已經沒有多餘的房間,何況她們幾個都是女子,留一個男人在身邊多有不妥,但是這位又是救下小姐的恩人,也不好一口拒絕。啞巴乞丐又用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寫了兩個字:柴房。“大叔是說可以住在柴房裏嗎?”林牽洛連忙搖頭:“不可,怎麽能這般怠慢了恩人呢。不如,聞嬤嬤,您和琴兒搬到我房間來,把耳房讓給大叔住。”啞巴乞丐連忙搖手,指了指柴房方向,拍拍自己胸膛。“大叔,柴房四處透風,冬天太冷不能住的。”啞巴大叔還是搖頭,執意要住在柴房。林牽洛還要堅持,聞如絮卻攔住了她:“回頭收拾收拾,把透風的地方遮擋起來,這位……不知道如何稱呼,你就先將就將就。”啞巴乞丐連忙點頭,對聞如絮哈腰行禮,表示感謝。聞如絮這時才意識到不對,噫了一聲:“你能聽見聲音?”啞巴乞丐點點頭,指了指自己喉嚨,又在桌上沾水寫了兩字“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