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指揮使大人(1 / 1)

夏塬道:“我沒事,多虧葉夫人拖延了時間,我才能趁此機會用內力將酒和毒逼了出來。”他抬起右手,林牽洛看到他右手中指指腹嘲紅,尚有酒液從指尖滴落。夏塬冷冷一笑:“想不到虎門鏢局自詡名門正派,卻在酒中下軟骨散,劑量雖輕,但酒喝得多了,還是著了道。”“下了藥?”林牽洛本以為夏塬隻是喝醉了酒,想不到還被下了軟骨散的毒,不禁對虎門鏢局更加不屑了幾分。莫紳沒有掩飾:“中了軟骨散,還怎麽運功解毒?”“因為,他修煉的是齊門的如相心法。”房頂上傳來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聲音一落,便聽到砰的一聲響,宴廳房頂破了一個大洞,一個身影從天而降,落在宴廳之中。“你是何人?”莫紳大驚失色。“小小的鏢局,竟敢動我兒子。”男人朗聲說道,氣若洪鍾。“什麽,他是你兒子?”莫紳驚愕之色更甚,他本就認定這個長相酷似楊清儒的男子,便是自己當年與楊家立下婚約的少年,不料對方竟冒出個老爹來。而且對方不僅穿的是朝廷官服,且從他身上散出的氣勢來看,此人武功已經達到九品。莫紳是虎門鏢局第一高手,也才八品九階。這一階之差,就完全是兩個層次,莫紳哪裏敢輕易得罪。莫梓情在宴廳外聽到裏麵動靜不對時,終於掙脫了兩個師姐,跑進廳來。聽到的卻是那個身穿飛魚服的中年男人對自己父親說的話,心中一陣收緊。難道這個夏塬,當真不是楊清儒?這時押著馮蘇木和馮蟬衣的幾名護院也發現了不對,放開二人,跟著知琴知畫就奔進宴廳中助陣。馮蘇木和馮蟬衣對視一眼,也趕緊跟了進去。看到的是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一身玄色飛魚服,麵色沉凝。馮家兄妹二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官服,均心生好奇。夏塬朝那身著玄色飛魚服的中年男人躬身抱拳行禮,恭恭敬敬地說道:“爹,孩兒讓您費心了。”林牽洛看著這個身著飛魚服的男人:“您是……”她記得這個中年男人,當時在太後壽宴上見過,隻是一時想不起他的官職姓名。中年男子看向林牽洛,雖然在房頂上時,便聽到林牽洛對莫家姑娘說過毀了容貌一事,但此時見到這個女子的容顏,卻還是稍有詫異,緩聲說道:“姑娘,你很好。”一轉身拿出一塊令牌,朝著莫總鏢頭方向亮出,厲聲說道:“吾乃錦衣衛指揮使夏明山。”“指揮使大人,您是夏同知的父親?”林牽洛同樣被驚得不輕。夏明山點點頭,看著麵前這個弱女子,麵對虎門鏢局數十人而不懼,護在自己兒子身邊的舉動,也讓夏明山對她多了幾分好感。“莫總鏢頭,不知是夏某人,或是我兒子哪裏得罪了你,你竟在酒中下毒害他。”莫紳想不到會橫生枝節,難道夏塬竟真不是與女兒有婚約的楊清儒?他注視著對麵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竟然真的和夏塬有幾分相像,而且對方是錦衣衛的頭目,僅憑這個身份便是自己惹不起的。莫紳嘿嘿一笑,抱拳說道:“莫某也是做父親的,那個與令郎長相相似的孩子楊清儒,是自幼與小女定下婚約之人。”莫紳歎了一聲,繼續說道:“數年前,楊家遭了難,清儒那孩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這女兒也因此一病不起,現在雖然治好了病,但她卻執著,說是非楊清儒不嫁。前幾天聽女兒說遇到一位公子,長相年齡均與楊清儒相仿,這才出此下策,想找回我那女婿。”夏塬冷漠地哼了一聲:“葉夫人說得對,別說我不是楊清儒,便算是,你們如此待我,我又怎會娶你的女兒。”莫紳道:“我就這麽一個女兒,不想她活在痛苦之中,所以迫不得已……”夏明山怒聲喝道:“我也就這一個兒子,你對我兒子使手段,若下在酒中的是致命的毒藥,就算拿你整個鏢局的性命,也不夠賠的。”莫紳賠笑道:“誤會,誤會,隻因令郎長得和我那故交之子十分相像,莫某才出此下策,想要查一查他的身份,並沒有加害之意。”“是嗎。”夏明山冷哼一聲:“看來今日如果不讓你查,你是不會死心了。”夏明山轉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既然長得像,那也算是緣分,莫總鏢頭,夏某給你一個查明真相的機會。”莫紳道:“不敢不敢。”“不敢嗎?我看你敢得很。”夏明山冷冷一笑:“你若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又怎會死心,保不齊什麽時候便給我兒暗中使了什麽黑手。”夏明山轉身看著莫梓情:“你就是莫總鏢頭的女兒?”莫梓情拭了拭淚,道:“正是,小女莫梓情。”“吾兒真的與你那定了婚約的未婚夫婿長得一模一樣?”“八年未見,不敢說一模一樣。”“嗯。”夏明山聽她這麽說,語氣也稍稍緩和一些:“好,念在你一片癡心的份上,你有什麽要問的,給你問三個問題的機會。”“為,為什麽?”“為了讓你死心。”夏明山冷淡地說。莫梓情心情有些激蕩,夏塬的父親都來了,她還有什麽好懷疑的。何況這二人站在一起時,樣貌氣質有些相似,說他們不是父子恐怕都沒有人相信。但莫梓情確實不死心,就像夏明山所說,她要讓自己死心,便要拿到死心的證據,於是對夏明山說道:“夏大人,前兩個問題,我能問您嗎?”“你問。”“夏公子生於何年何月?”夏明山不假思索說道:“璟貞十二年六月初三,嗬嗬,姑娘這個問題問得簡單,夏某便多送一些答案給姑娘。”夏明山仰起頭,回憶當年往事,說道:“當年塬兒的母親身懷六甲,卻因我身陷西北荒丘,千裏來尋,終於在尋到我之後,生下了兒子。”“我的兒子之所以取名塬,便是因他出生在西北荒塬之上。”夏明山憶起妻子,欣慰中帶絲心疼:“吾妻為我,為塬兒,受了不少苦啊。也正是因此,她落下病根,再也無法生育,夏某便隻有塬兒這一個孩子。”一頓,夏明山語氣一變,嗔怒道:“塬兒是我夏家唯一的血脈,若誰敢動他,夏某絕不輕饒。”藍星,夏國。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