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紫辰珠發作(1 / 1)

緊緊蹙著眉,看著手中的小藥瓶,林牽洛隻覺得自己的心在顫抖,他真的隻是練功走火入魔嗎?不,從第一天嫁入東廠,從那碗紫色的濃湯開始,到後來在他的書房見到這藥,一切似乎並沒有那麽簡單。林牽洛安靜地陪在葉屠蘇身邊,直到回到了東廠十七分部的東升閣,陪他進入臥室。“牽洛、襄覓,你們都去休息,我沒事,有明哲守著,你們有什麽不放心的。”葉屠蘇坐在床邊,淡淡地說。林牽洛輕輕咬著唇,道:“那你好好休息。”拉著襄覓出去。明哲送二人出來,見她們各自回了房間,這才關上門,轉身看向葉屠蘇。葉屠蘇又吐了一口血,痛苦地蜷縮起身子:“你也出去吧。”明哲道:“大人,不如回紫辰宮休養一段時間,有宮主在,您的身體就算不能痊愈,也當能緩解些痛苦。”葉屠蘇搖搖頭,艱難地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要開啟龍吟匣,我要得到皇帝詔令,我要換取……”五臟六腑,七經八脈傳來撕裂般的痛,冷汗浸濕了他的衣裳:“明哲下去吧,你在這裏也幫不了我什麽。”明哲歎了一聲,開門出去。他沒有走開,靠在門邊看著星月暗淡的夜空,暗忖:大人,憑一己之力想改變這一切談何容易,何況你的身體……林牽洛回到房間,心亂如麻,哪裏有心情休息。聯想到很多很多事,甚至想到了八年前葉屠蘇到荊家的目的,想要向自己的外祖父求取一顆夜珀蠱藤的果實,他要夜珀蠱藤做什麽?夜珀蠱藤乃當世兩大神木之一。馮瀟說過,夜珀蠱藤有著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也就是起死回生的神物。葉屠蘇當初求取此物,莫非是為了自己?可他明明活著,要這起死回生之物乾什麽,莫不是他搞錯了,若是生病或是中毒,應當用青翦碧木才對。想到這裏,林牽洛急切的開門出去,見明哲靠在門邊,正蹙眉看著夜空。“明哲你在這裏做什麽?”林牽洛走過去。“夫人還不休息?”明哲趕緊行了一禮。“明哲,屠蘇的身體並非練功造成的對嗎?”林牽洛緊盯明哲眼睛。明哲避開她的目光:“大人練功走火入魔,休養兩天便沒事了。”“是嗎?不說實話,那我親自去問他。”林牽洛逼問。明哲哪敢說實話,苦著臉道:“夫人,屬下怎敢騙你。”“讓開。”“夫人,大人睡了。”“讓開。”林牽洛逼近一步,明哲靠在門上退無可退,隻得從側邊挪開一個位置,眼睜睜地看著林牽洛推開門進去。林牽洛快步來到床前,看到的卻是蜷縮在床上,渾身發抖的葉屠蘇。林牽洛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痛苦的樣子,心中一痛。顧不得多想,立即取下外祖父給自己雕刻的青翦碧木吊墜,戴在了葉屠蘇脖子上。此時的葉屠蘇,脖子上露出的皮膚上,皆是一條條紫色筋絡凸起,上下延伸,顯得異常詭異恐怖。林牽洛沒有猶豫,將墜子塞進衣領讓他貼身戴著。“屠蘇,我這就去找馮爺爺。”葉屠蘇痛苦之中隱約感受到林牽洛的氣息:“牽洛,別走。”伸手一拉,便將正要離開的林牽洛拉入懷裏,緊緊抱著。“屠蘇,我去找馮爺爺,一定能救你。”林牽洛掙紮著想推開他,但他雙臂的力量很大,林牽洛推了幾下推不開,大聲叫道:“明哲,快去請馮爺爺,不要驚動馮家其他人。”“這……”明哲站在門口往裏看,隻能看到床前的一道屏風,涉及廠公大人體內紫辰珠這一秘密,明哲不敢全聽夫人的,正自猶豫,便又聽得林牽洛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叫道:“明哲。”明哲以為大人有什麽不妥,幾個箭步便衝到了床邊,卻看到大人緊緊摟抱著夫人的場麵,一時之間呆住了。林牽洛急道:“還不快去請馮爺爺。”“請到這裏?”“馮爺爺知道屠蘇的身份,請來這裏也沒有不妥,快去。明哲,記得交代馮爺爺帶青翦碧木過來。”“是。”明哲應聲出去,暗忖大人明日好了後會不會怪罪自己。但此次大人紫辰珠發作比以往這些年都要嚴重得多,萬一真有個什麽閃失?明哲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個傍晚,流浪的小孩和流浪狗搶食的情景。小孩搶不到狗食,反而被流浪狗撕咬手臂。這時,一個男孩把那個流浪的小男孩從惡狗群中救了出來,分給他包子吃。明哲掀開衣袖,看著那道被惡狗咬傷的疤痕,施展輕功飛快地趕到東廠馬場,駕了一輛馬車,急匆匆地趕去濟民醫館請馮瀟。明哲清楚地記得那個時候,男孩帶他回紫辰宮,請求宮主收留他。那個救他的男孩自然就是葉屠蘇,那時候葉屠蘇體內已經有紫辰珠的存在,十天半月就會發作一次,每次發作便像今日這般痛苦。過了些年後,紫辰珠發作時的痛苦慢慢減輕,但宮主卻說待紫辰珠發作突然加重之時,他的生命也就快走到儘頭了。明哲趕著馬車奔馳在大街上,眼眶已有些泛紅。葉屠蘇緊緊抱著林牽洛,情緒似乎穩定了些。“屠蘇你怎樣?”葉屠蘇輕輕睜開眼睛,感受到的是林牽洛幽幽體香。“牽洛。”葉屠蘇艱難地喚著她的名字,抱著她舍不得鬆開。雖然紫辰珠的力量仍然剖心挖肝般在體內肆虐,但似乎抱著林牽洛,便能稍微好受一些:“牽洛,你是我的良藥嗎?”葉屠蘇含糊不清地說。“有沒有好一些?”林牽洛抬頭看他,如果青翦碧木能治他……林牽洛祈禱著,緊緊靠在葉屠蘇懷裏,暗自思忖:隻要青翦碧木對他有一點點作用,哪怕馮蘇木給自己煉製的解藥沒有效果,這個墜子也要給他。林牽洛想著想著,竟依偎在葉屠蘇的懷裏,一顆心撕裂般的疼痛。葉屠蘇忍受著紫辰珠帶來的痛苦,靜靜地看著林牽洛,她還戴著麵紗,露出眉眼,是那般的秀美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