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巫蛇縣(1 / 1)

“巫蛇縣,那是什麽地方?去做什麽?”夏塬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奇怪的地名。“還記得我的小表哥荊彥瑜嗎?”夏塬點點頭,他沒見過真正的荊彥瑜,但這個名字卻是深深烙在他心裏無數年的兒時好友。“事情從龍吟之鑰說起……”林牽洛把封亦平當年如何得到荊家密室裏的龍吟之鑰開始說起,把封亦平到荊府時的所見所聞簡單地說了一遍。“就因為出現了那三個男人,所以就洗清了葉屠蘇的嫌疑?”“你信我嗎?”林牽洛道:“根據啞大叔的描述,在我的記憶裏也想起一些事情。”她看向夏塬的眼睛:“那天,娘帶著我離開洛城,在洛城與齊河交界處的官道邊,有一家飯館。在那裏,我見到了幾個人,一個少年和三個手持重兵的男人。那少年一身青衣,我肯定他不是葉屠蘇。”“青衣?”“沒錯,那個青衣少年腰懸寶劍,年齡和你差不多大。”歎了一聲,林牽洛繼續說道:“可惜,快九年了,我已經記不清楚他的樣子。”“年齡與我相仿……”夏塬仔細回憶著,他記得賬房先生臨終說的一句話就是:“那是一個和你年齡相仿的少年。”“夏大人,我今晚來找你的目的,並非告知你這些,而是想讓你明天跟我們一起去巫蛇縣尋找荊彥瑜。有關荊楊兩家的案子,我希望有你的參與。”“好,明天,我跟你們去。”“那就這麽說定了,夏大人,告辭。”“葉夫人,請!”夏塬跟著林牽洛,一路送她回去。雖身處慶梁國別宮之中,算是一個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了,但夏塬還是直接把林牽洛送到他們所在的庭院門外。葉屠蘇站在高高的屋頂上,冷風吹得他的黑衣在夜色中上下翻飛。這個隱身於夜色中的身影,在林牽洛走出庭院的時候,便站在高高屋頂上,一路目送。喉中一腥,葉屠蘇吐出一口血來。看著護送林牽洛回來的夏塬,葉屠蘇嘴角勾起一道淺淺的笑意。他撫著胸口,沉沉的呼了幾口氣,慢慢調勻氣息,身子輕輕一劃,落在門邊。林牽洛進屋時,看到的是葉屠蘇略顯蒼白的臉色,和嘴角沒有擦儘的血漬。“屠蘇,又發作了?”林牽洛趕緊關上門,以免外麵風邪浸入屋子。“我沒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拉起林牽洛的手:“今晚陪我可好?”林牽洛鼻梁一酸,點了點頭。葉屠蘇的房間在旁邊,紫辰珠不發作的時候,他是不會賴在林牽洛房中的。林牽洛卻隻感到心酸,這個看似強大到天下無敵的男人,其實也如同小孩子一般,需要關愛,需要安慰。扶他坐到床邊,幫他脫了外衣靴子:“好好睡一覺,睡著了興許就沒有那麽痛苦了。”葉屠蘇躺在床上,微微蹙著眉,長長的丹鳳眼靜靜看著麵前的美人。林牽洛除去外衫上床,葉屠蘇便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裏,享受這難得的靜謐。林牽洛能感受到他的痛苦,他的筋脈都似乎在顫抖,而且顫抖得非常厲害。他露出衣襟的脖子上,一道道紫色慢慢延伸著,似乎要把他整個人覆蓋了似的。林牽洛眼眶一紅,緊了緊棉被,抱著他有些寒涼的身體。……巫蛇縣。“大人,到了。”車窗外傳來明哲的聲音。知道廠公大人紫辰珠發作,明哲連說話都小心翼翼。葉屠蘇靠在車廂裏厚厚的軟墊子上,微微睜開緊閉的雙眼,他的臉色還略顯蒼白,呼吸仍有些急促。吃了爺爺的藥和蛇血果,又貼身戴著青翦碧木的墜子,紫辰珠的肆虐確實緩解了不少,是他能忍受的痛苦。因為葉屠蘇身體有恙,他們一行午飯後才出發,優哉遊哉的一路遊玩,第二日下午才終於來到了巫蛇縣。兩輛大馬車停下時,葉屠蘇率先下車。他一身出塵的白衣,依舊穿得十分單薄,奇怪的是戴了一個白紗鬥笠遮麵。林牽洛則是一身淺綠裙子,披著一件紅色披風,頭上戴了一頂青紗鬥笠。兩個人都戴了鬥笠,顯得頗為神秘。襄覓也從車上下來,伸了個懶腰,笑道:“葉哥哥,你這個樣子好奇怪啊。”葉屠蘇道:“隻能牽洛一個人神秘嗎?”襄覓笑得更燦爛了,林牽洛的臉已經治愈,但也僅有他們四個人知道而已,就連葉屠蘇的心腹明哲都不知道。“小榆木還不下來。”襄覓衝馬車裏喊了一聲。馮蘇木這才放下醫書下車,直接走到葉屠蘇麵前問:“葉大人,咱們這是要在巫蛇縣住上幾天嗎?”葉屠蘇道:“沒錯。”挑目看了看周圍,夕陽下的巫蛇縣有種寧靜安詳的感覺,這番景致,與巫蛇二字似是有些格格不入:“也還不錯。明哲,先找家客棧住下。”“是。”明哲展開地圖仔細看了看,騎馬當先而行,夏塬也緊跟過去。葉屠蘇他們再次上了馬車,馬車跟著明哲和夏塬又奔出兩裏路,緩緩停了下來。明哲看著麵前一家叫巫蛇水榭的客棧,問夏塬道:“夏大人覺得這裏如何?”夏塬見這家客棧規格夠大,建築也算講究,點點頭躍下馬來。店小二見來了客人,笑著迎了出來:“各位客官,是住店還是打尖?”明哲也下了馬,回道:“住店。”幾人都穿了便裝,就連兩輛馬車的車夫都是一處首領束驤和五處首領雲石所扮。明哲一張口便要八間上房,掌櫃點了一下一共七個人,笑道:“幾位客官可是還有朋友未到?”“還有兩位馬夫,送馬車去後院了。”明哲一本正經地說道:“一共九人,八個上房。”“客官,現在隻剩三個上房了,您看……”掌櫃有些為難,也不免感歎這些人足夠奢侈,連車夫都住上房。“你們這麽大個客棧,隻有三間上房?”“不是,客官要是平時來,那上房定是足夠的,但這兩天不一樣,我們巫蛇縣的客棧怕是早滿了大半了,你們若是再晚一日來,隻怕是連客棧都住不到。”夏塬忍不住問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