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宣王告狀(1 / 1)

馮蘇木望著眼前一襲黑衣、英姿颯爽的葉屠蘇,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恍惚感。眼前的景象如此真實,卻又仿佛置身於夢幻之中,令人難以置信。自從被赫連衡陷害,含冤入獄的那一刻起,馮蘇木便深知,自己此番恐怕難逃厄運。雖有東廠暗中庇護,但他心中並未抱太大希望。然而,在生死攸關之際,葉屠蘇竟然出現了。葉屠蘇接過馮蘇木手中的酒杯,隨手一擲,杯子瞬間落地碎裂,發出清脆的響聲。與此同時,赫連衡一個踉蹌,身不由己地倒飛出去,撞翻了桌子,一壺鴆酒潑灑一地。襄覓則被葉屠蘇迅速拉至身邊,他仔細查看了她紅腫的喉嚨,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盯著赫連衡,目光如刀,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在惜安的攙扶下,赫連衡勉強站起身來。他感受到葉屠蘇那殺氣騰騰的目光,心中不禁有些發虛,忍不住後退一步,厲聲喝道:“葉屠蘇,你來此做什?難道,你和這個謀殺皇上的賊人是一夥的?”葉屠蘇卻並未回應他的質問,隻是冷冷地盯著他,仿佛要將他看透一般。赫連衡被他看得心中愈發不安,又後退一步,色厲內荏地喝道:“你,你別亂來!我可是母後最寵愛的皇子,你若敢動我分毫,母後定不會放過你!”葉屠蘇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盤算:果然,當初父皇將兩位小皇子互換之事,知曉者寥寥無幾。赫連衡同樣誤以為自己是蓉太後的親生兒子,卻未料到這其中竟有如此複雜的內情。他凝視著赫連衡良久,突然展臂一笑,笑得意味深長:“那麽,你就是這樣回報母後的養育之恩嗎?她對你疼愛有加,卻成了你傷害她親生女兒的理由嗎?”葉屠蘇那冰冷的聲音在昏暗的大牢中回蕩,宛若凜冽的寒風,穿透人心:“這便是你身為兄長的所作所為嗎?切記,行事不可過分決絕,即便你我皆出自父皇血脈,但若有膽敢傷害蘇木之舉,我必將取你性命。”“這絕非虛言恐嚇,而是向你坦誠陳述的實事。切莫以為我葉屠蘇有所顧忌,不敢動你。我葉屠蘇的名聲向來不好,即便是殺一個王爺,於我而言,似乎也沒什麽了不得的。”“你,你就不怕母後她……”“你所說的母後?”葉屠蘇輕蔑一笑,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你所指的,是太後吧?她既是我的姑姑,又是我的母後,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嗎?你竟敢陷害她未來的女婿,傷害她的掌上明珠,竟還敢在此叫囂?”葉屠蘇說著,腰間桃妖劍彈出,赫連衡隻見白光一閃,自己大腿一疼,隻感覺一股溫暖的液體就流了他一腿。赫連衡低頭一瞥,自己大腿上的鮮血如同泉湧般汩汩流出,心頭不禁湧起一股無名之火,夾雜著無儘的憤怒。“你等著瞧。”他丟下這句狠話,一瘸一拐地離開。在走過一段路後,見葉屠蘇並未為難自己,赫連衡這才從衣衫上撕下一塊布料,緊緊包紮在傷口處,試圖止住那湧出的鮮血。即便是惜安想要上前幫忙,也被他毫不留情地一把推開。他就納悶了,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無從敗績的自己,如今在葉屠蘇麵前,卻如同羊入虎口,全無反抗之力。他越想越氣,越氣越想,越想便越是不甘心,心中的怒火如同烈火燎原,難以平息。不久後,他便來到了仁壽宮。躺在榻上小憩的蓉太後,聽到有人呼喚自己,微微睜開了雙眼。她打量了一眼狼狽不堪的赫連衡,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語氣平淡地說道:“你這是怎麽回事?受了傷也不先處理一下,就這樣來見哀家。”赫連衡咬著牙,如同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向母親尋求庇護和安慰。敘述完方才之事,赫連衡補充陳述道:“葉屠蘇仗著您對他的疼愛,才敢如此肆意妄為,目中無人。”蓉太後聞言,忽然就笑了起來,她自榻上起身,正襟危坐地凝視著赫連衡:“屠蘇,他也叫赫連徹,他不僅僅是先帝的五皇子,更是哀家胞姐唯一的血脈,對哀家而言,他便是哀家的親子一般無二。”見赫連衡麵露不滿,蓉太後又補充道:“即便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妃子所生的皇子公主,都能稱哀家一聲母後,相較之下,蘇兒豈不是與哀家更為親近?”言及此處,蓉太後眸光漸顯銳利,滿含怒火地一拍案幾,厲聲喝道:“衡兒,你膽子不小啊,哀家曾告誡過你,切勿對馮大夫動手,你緣何置若罔聞?”“母後,兒臣隻是擔憂夜長夢多,更何況母後您不是不希望覓兒嫁給他……”赫連衡的話尚未說完,便被蓉太後打斷:“夜長夢多?他不過是個尋常百姓,已然被你囚於牢中,你還懼他威脅到你的宏偉大業不成?哀家雖不願覓兒下嫁平民,但她既已妥協,隻要哀家饒過那馮大夫,她的婚事自是由哀家來定奪。你如此行事,豈不是要與哀家背道而馳?”赫連衡聞言渾身一顫,低聲道:“母後,兒臣知錯,隻是賡王突然歸來,令兒臣有些措手不及。”蓉太後臉色漸趨和緩:“蘇兒之所以匆匆趕回京城,其中緣由,你還不清楚嗎?”蓉太後輕歎一聲,緩緩道:“倘若不是你一意孤行,捉拿了馮大夫,蘇兒又豈會千裏迢迢趕回來。蘇兒一直是哀家身邊的人,這一點你並非不知。雖然你們之間素有嫌隙,但他看在哀家的麵子上,也從未真正為難過你。反倒是你,屢次三番招若於他。”“可是這次,他砍傷兒臣……”“你可知那馮大夫與蘇兒之間的關係?蘇兒視馮大夫如同親弟弟一般珍視,你若是真動了馮蘇木,即便蘇兒是哀家這邊的人,也不可能忍氣吞聲,任你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