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蒼白著臉抬頭看他,說道:“多謝你救了我們。”
話說出口,我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有多嘶啞。
穆辭年神情複雜地抿了抿薄唇,說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是我來晚了。”
我搖搖頭:“你也沒辦法預料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把我抓過去。”
說完這幾句話,已經花光了我所有的心力。
我轉過頭去看著緊閉的手術室大門,繼續死守著沉默。
穆辭年還得回局裡處理案子,我甚至都忘了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在漫長的等待過程中,我在心裡求遍了諸天神佛。
求求老天,彆讓許江樹離開我……
“啪嗒”一聲。
手術室門打開了。
我急忙跟上去,聽到醫生說:“受的外傷比較重,又失血過多,能不能醒過來,得看他的造化了……”
我麻木地點了點頭。
後來的日子,我隻覺得自己墜入了一個漫長的噩夢中。
許江樹在ICU躺了好幾天之後,終於轉入了普通病房。
但半個月過去了,他卻始終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穆辭年來過好幾次,一次是和同事一起來找我做筆錄,一次是以私人的名義來探望。
我每天都會給許江樹念書,給他病房裡換上新鮮的鮮花。
我想讓他一醒來,就能看到最美的花。
許江樹昏迷的第二個月,我趴在他的病床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在摸我的頭。
我猛地驚醒,一抬頭就看到許江樹正在對我笑。
我怔愣了一瞬,還以為這是夢。
然後就聽到他說:“你是誰?”
我心裡一驚,許江樹失憶了?
然後急忙起身,想要按鈴叫醫生來。
手卻被男人一把握住。
我怔然看向他,顫抖著嗓子問:“許江樹,你不認識我了嗎?”
或許被我通紅的眼眶嚇了一跳。
許江樹眼中閃過一絲慌張,也不敢再鬨,急忙將我攬入懷中:“認識。”
我聲音帶著哭腔,悶悶地問:“我是誰?”
然後就聽到他說。
“你是蘇晚意,是我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