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跪的筆直,大有一副楚驚鴻不成全,她就跪著不起的樣子。
楚驚鴻臉上散漫的笑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冷冽的寒霜。
這阮阮若不是真的蠢,那就是真的壞了。
第一,楚驚鴻現在和禦衡的婚事,似是而非,她哪來的這個權利,替禦衡接受或者拒絕人?無論她給出什麽答案,那都叫僭越。
第二,阮阮說她懷有身孕,若是楚驚鴻不理會她,到時候她跪在地上個把時辰,一下孩子沒了,那楚驚鴻少不了落得一個謀害皇嗣的罪名。天知道她肚子裏是真有還是假有,說不定她今日就是來套路楚驚鴻的呢?
第三,阮阮必定是有備而來,相信用不了多久那個二殿下禦衡就會出現,到時候看著她們二人一個神采奕奕,一個楚楚可憐,那二殿下肯定又要找楚驚鴻麻煩啊。
楚驚鴻倒是不怕禦衡的麻煩,可是皇後生辰在即,北楚必定會派人前來敬奉賀禮,到時候二殿下負責壽辰大小事宜,免不了又要給北楚難看了。
真是退也不行,進也不行。
不理會阮阮也不行,順了她的心意更不行。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
人群之外,鎖清宮對麵的九珍樓上,三樓雅間兒裏,三個把酒言歡的男子,都被樓下的鬨劇吸引住了。
一身寶藍錦袍,穿的無比風騷的金無雙,一臉玩味的開口道:“這個京城花魁不簡單啊,瞧瞧,把那驚鴻公主逼到絕路上了。”
而一身玄色衣衫,冷冽的禦龍淵卻隻是抬了抬眼皮,似乎對樓下的事情,並不怎麽在意。
而坐在二人中間的白子墨,則是奇怪的挑眉看向禦龍淵,滿眼都是探究。
這禦龍淵將楚驚鴻綁回去一個晚上,還任由楚驚鴻用他的名頭闖了大內行廠,看起來不像對楚驚鴻不感興趣的樣子啊。
如今佳人有難,這戰王殿下怎麽不出手相助?
白子墨忍不住盯著禦龍淵看,他想知道禦龍淵的心思,才好有自己下一步的對策。
禦龍淵心有所感,眼神不輕不重的瞟向白子墨,直接把白子墨嚇得被自己口水嗆了一下。
“咳咳!咳咳咳!”
禦龍淵微微蹙眉:“你怎麽還沒走。”
白子墨:“……”他還一個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呢好嗎?!
禦龍淵已經讓金無雙傳過話給白子墨了,要等秋收下來之後再定稅糧,可白子墨不死心,就想當麵訴求一番,所以央求金無雙將禦龍淵請來了九珍樓。
隻是他話還沒開始說呢,這樓下就出現這樣一個鬨劇,直接把禦龍淵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
眼下禦龍淵剛回過神,就趕他走,真是……好氣啊!
金無雙看街對麵那處戲看的興起。自顧自的說道:“哎呀,北楚那個小公主要倒黴啦!”
白子墨正愁被禦龍淵懟的不知道要如何留下來,聽到金無雙這話,白子墨眼珠子一轉,立刻開口道:“那可未必,驚鴻公主的本事我還是見過的。”
果不其然,他話音一落,明顯看到禦龍淵握著茶杯的手指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