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冬天裏的一把火(1 / 2)

丁原響應袁紹戰術,自句陽縣後撤之後,徑直退兵回了郡治定陶,將句陽縣拱手讓給了徐榮。

張楊很是不解,他為守句陽,流血流汗,還為其負傷,如今一句話沒有,就撤了,一路上數次追問丁原原因,丁原拗不過,隻好坦誠相告。

“稚叔,撤軍乃是袁紹之令,名義上,他是兗州牧,我是濟陰郡守,而實際上,你我皆傍身袁氏,如何能不聽命行事。”丁原解釋道,完了還都囔一句:“你以為我願撤,我並州騎手,曆來隻知衝鋒殺敵,如何到了這中原之地,就整日趴窩守城,還要詐敗,明明守住了還要撤兵,是何道理!”

“害!”張楊哀歎一聲,心中憋屈。

“稚然勿惱,若此戰能勝徐榮,你我照樣能揚名!”

“但願吧!但願徐榮能上當吧!”

在丁原撤軍之地,一支兵馬緩緩入城,徐榮望著城門上方,懸掛木牌上書的句陽之名,對身旁的段煨道:“丁原主動撤兵,必定有詐,我先率軍入城,段將軍在城外駐紮,待明日,據此西南二十裏處,還有一小城,名喚葭密,你去占之,與我互為援護。”

“徐將軍是否過於謹慎了?丁原數戰皆敗,自知不敵,於是撤走,合乎常理。”

“段將軍有所不知,我與丁原交鋒已有數年,知其戰力,並州騎兵常年戍邊,與西涼軍不相上下,再者,如今秋收剛過,斷無斷糧的可能,你說,他如何會主動退兵?”

段煨聽徐榮這麽一說,思路立即清晰起來,“他們這是想誘敵深入,引我孤軍入境!”

“我亦有此懷疑!”徐榮正色道。

“那這句陽,我們要還是不要?”

“袁紹大方,拱手相送,豈有不要之理!”徐榮笑道:“我不光要,還要拿下周邊大小城池,驛站裏舍,以鞏固此地防線,待董公援兵到來,再圖定陶!”

“恐怕徐將軍要失望了,南陽局勢突變,董公此次不會派援兵來了。”段煨道。

徐榮聽罷頓住入城腳步,立在原地,似在思索。

“南陽局勢,確實焦灼,韓遂反水,對局勢影響太大,若無援兵,我等不可貿然深入,固守此地,再加上渤海王援護,立足絕非難事。”

“哈哈,我倒是希望並州牧立即南下,將丁原的並州軍,帶回並州。”段煨笑道,說起並州牧劉擎,段煨雖初來乍到,但也從徐榮那得知了一些事。

兗州三分,渤海王獨得其二,董卓與袁紹,共分其一。

段煨深知,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董卓在兗州方麵所投兵力,遠不如南陽。

徐榮與段煨分開,率軍入城,句陽城內街道空無一人,戰端一開,句陽百姓就開始逃,等丁原離開之時,又跟隨丁原逃了一大批。

“傳令下去,入城安頓之後,立即開夥,不得劫掠城中百姓!”

徐榮下令,能令躁動的將士們沉下心了,也就乾飯這件事了。

冀州,鄴城。

日上三竿,陽光從窗紙投入,劉擎隨意瞥了眼,覺得刺眼,便收了回來,這才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我是誰?我在哪?劉擎懵逼了一瞬,旋即想起自己昨夜在貂蟬的天香苑過的夜。

“大王,醒了?”

一道悅耳之音襲入耳中,貂蟬的身影款款而來,驚鴻宛轉,蓮步翩然,隻是尋常走動,也美得好似舞姿,紅花腰襦裙隨著蓮步走動一綻一綻,宛若開出的花。

劉擎又想起昨夜貂蟬之語:“大王,來欣賞妾身的舞姿吧。”

最後不僅欣賞了,還一起“跳”了,隻是劉擎征戰四方,坐慣了鞍馬,腰比較硬,有的舞姿,比較廢腰

“什麽時辰了?”劉擎問。

“已是己時二刻。”

哎呀,這個時間,應該是陪蔡琰看晨間信報才對,遲到半個小時,蔡琰倒是不會說什麽,可是這會延誤和荀采的午膳啊,那妮子可吃不得半點虧,少陪她一點,連加賠一夜的話都能說出口。

時間管理大師覺得今日可能要翻車!

沒辦法了,隻能再壓縮一點蔡琰的時間了,她是國後,自當大度,劉擎就這麽在心裏決定了。

“快扶本王起來!”

劉擎講過簡單梳洗,披著大氅徑直前去書房。

步入其中,果然,蔡琰已靜候在那。

“咳咳,昭姬來得真早啊。”

劉擎走上去,隨手拿過一卷帛書,一邊開展,一邊坐到了桉後,劉擎坐定之後,蔡琰方才屈身坐在身旁。

蔡琰突然輕聲道:“我知貂蟬妹妹是我們幾個之中最柔美嬌媚的,但夫君還是得節製些才好。”

說完,臉兒通紅。

劉擎當場狡辯道:“本王隻是頗為欣賞貂蟬舞姿,所以不知不覺夜就深了,你也之知道,本王曆來好學。”接著放低聲音,湊近蔡琰耳畔道:“本王向你學琴時,不也如此麽。”

劉擎一陣壞笑,蔡琰當即嬌羞難擋,趕忙拿著一卷帛書擋住自己的臉。

這哪是學琴,明明是某人別出心裁,硬將侍寢這事,換了種說法,他去昭姬那學琴,去貂蟬那學舞,去荀采那教荀采騎馬,還會去騫縈那學外語。

鮮卑語是外語嘛,沒毛病。

“嗯嗯。”劉擎醒了醒嗓,開始一天的正事。

昭姬順手將手中帛書展開,道:“董卓加派郭汜與華雄二將前去南陽,另外又以董旻為主將,率軍三萬陳兵軒轅關。”

“看來董卓對南陽誌在必得,多半是韓遂惹惱了他。”

現在的董卓,雖然比曆史上正常了不少,沒有走上暴虐之路,但骨子裏的殘忍性格卻沒有改,對對手,對敵人,依舊是一如既往的狠,比如他要煮了李旻,又將伍孚虐殺,杖殺張溫,如今韓遂反了他,董卓的反應表明他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韓遂。

“夫君,韓遂反叛,那他在涼州的地盤,豈不是都要被馬騰奪了去,得不償失?”

“未必,袁董之爭袁氏勝出,那涼州便歸韓遂一人了,韓遂這是在賭啊,馬騰崛起之後,他屈居其下,故此番作為,乃是以小博大。”

即便袁紹在角逐中落敗,韓遂依舊兵馬在手,占據一席之地還是容易的,相當於損失有限,而袁氏一旦勝出,他便能獲得“朝廷”加封,既有實力,又有法理,方能真正站得住腳。

總體來說,韓遂不過是個見風使舵之人,掀不起什麽風浪,董卓前去討伐,多半是出氣,等別處戰事吃緊了,他便又會重新調整戰術。

董卓就是這麽個能屈能伸的人。

蔡琰又揭開一封,是來自雒陽的任命之事,王服接替服務,為新的越騎校尉。

接下來的數封,都是類似之事,很快掠過。

“有不明隊伍從南陽押送物資前去汝南。”蔡琰對著新展開的信報沒頭沒腦的念了一遍,“對象不明,目的不明,物資也不明,這算什麽信報?”

確實含湖不清,但偏偏如此,讓劉擎覺得這封信報十分重要。

劉擎接過信報,見其字不多不少,蔡琰已經將之全部念出。

“信中稱不明隊伍,在南陽各方勢力,哪隻隊伍,能被稱為不明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