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縫合一下就行。”
“手臂上的傷口很深,我需要知道是被什麼東西劃傷了,你和其他醫生說話也是這個態度嗎?”
祁征深吸了一口氣,嗓音低沉,似乎在刻意壓抑著什麼:“煤氣罐碎片,上麵沒有鐵鏽。”
蘇韻微微點頭,動作迅速的拿來了醫療工具,開始使用生理鹽水對傷口進行清創處理。
因為是火場環境。
傷口的血肉上附帶著各種灰塵和殘渣,清理傷口有些棘手麻煩。
“傷口感染很嚴重,火場的情況不明,即便煤氣罐碎片沒有鐵鏽也記得補一針破傷風,以防萬一。”
祁征沒有回應。
一旁的隊員立刻開口問道:“醫生,這個傷口這麼深,不會影響我們隊長以後的工作吧?”
“沒有傷到神經,好好恢複應該不會有影響。”
“那有沒有什麼注意事項?”
“打了破傷風後不要抽煙喝酒,不要吃辛辣食物,不要劇烈運動……”蘇韻嗓音冷淡,回答也如同機械般不帶絲毫感情。
清創完成。
蘇韻開始準備進行局部麻醉和傷口縫合,看向他時想起了什麼,又微頓了一秒,“你對利多卡因過敏,我去拿其他麻醉藥……”
“不用,直接縫。”
蘇韻蹙眉,“你傷口很深,大概需要16針,縫合的時候會很疼。”
祁征冷嗤道:“比被人當狗一樣甩開還疼?”
心中咯噔了一聲,蘇韻心臟難受的抽痛了一下。
不再看他,沉默著拿起縫合鑷子準備直接開始縫合。
隻是在即將下針縫合的前一刻,祁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冷漠的聲音中仿佛帶著嘲諷:“怎麼,外科醫生也會有手抖的時候?”
蘇韻這才發現自己拿著鑷子的手抖得有些厲害,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狀態,平靜的開口提醒道:“祁隊長,可以鬆手了。”
手並沒有鬆開。
祁征隻是眼神鋒利的盯著蘇韻,眼尾微紅,裡麵泛著猩紅的血絲。
蘇韻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道越來越重,隱隱有些生疼:“祁隊,你是打算當著你隊友的麵耍流氓嗎?”
周圍一片死寂。
祁征緩緩鬆開蘇韻的手腕,仿佛泄掉了渾身的力氣:“抱歉。”
縫合開始。
蘇韻拿著縫合鑷子的手穩了下來,縫合的手法很十分精湛:“傷口很深,再往下一些就到骨頭了,消防員救人也得先顧著自己。”
祁征沒有任何回應,目光刻意的避開了蘇韻。
不多時手臂上瘮人的傷口便已經縫合完畢,縫合效果很好,待恢複後幾乎不會留下什麼明顯的傷疤。
“縫合好了,注意彆打濕傷口,也彆劇烈運動。”
“謝謝。”
祁征冷漠的開口道,仿佛隻是出於對陌生人的禮貌。
蘇韻微微頷首,算是接受了對方的道謝,接著繼續開口提醒道:“打破傷風針去五樓的注射科,一周後可以來醫院找我拆線。”
祁征沒再回答,起身直接離開。
“醫生,不好意思哈。”
“謝謝醫生,我們隊長就這臭脾氣,您千萬彆放在心上。”
見到祁征近乎“無禮”的行為。
幾名消防隊員趕緊上前,看著蘇韻開口道謝解釋。
蘇韻並沒多計較什麼。
她能理解祁征對待自己的冷漠態度,畢竟當年自己提分手時比他現在更加冷漠決絕。
嗬。
自作自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