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龐然大物泛著黝亮而驚心動魄的黑光，在虛空的墨黑與宵練劍幽幽紫芒的映照下顯得有些詭異。</P>

葉昭瑜走到鎖鏈寬大的結節處，摸了上去。</P>

耳邊隱隱傳來遠處的呼響。</P>

聽不清。</P>

靠近點。</P>

還是聽不清。再靠近點。</P>

再近點，再近點。。。</P>

舌尖一陣刺痛，呼響聲頓時消失，葉昭瑜眼睛恢複清明。</P>

她已經爬上了鎖鏈。</P>

手掌肌膚相觸的地方出現了大小不一的紅腫傷口，滋滋往外冒著鮮血，被黑色鎖鏈一點點吸收。</P>

葉昭瑜主動喚醒了沉睡的宵練。</P>

“這是什麼東西！”宵練的聲音有些暴躁。</P>

她“嗖”地一下飛了出去，宵練劍尖正對鎖鏈，十分敵視的模樣。</P>

“隻有它在虛空陸的一角出現。”葉昭瑜從鎖鏈上跳下，麵色如常地拍了拍手。</P>

靈力快速滋補，兩隻手掌的傷眨眼間消失不見。</P>

“我不喜歡這個氣息。”宵練冷冷道。</P>

“這是一線生機，我要順著鎖鏈上去。”葉昭瑜平靜道。</P>

“這與度虛空有何區彆？”宵練莫名。</P>

“有方向，並且，可以規避虛空裂縫。”葉昭瑜淡聲。</P>

白光在一人一劍頭頂上方亮起，正要擴成裂縫，便被黑色的鎖鏈一點點銷蝕。</P>

宵練啞聲。</P>

片刻後，她寒聲提醒：“它會侵蝕你的心智，將你吸成人乾。”</P>

“所以才將你叫醒。關鍵時刻喊醒我療傷。”葉昭瑜沉著道。</P>

“你就這麼著急送死！”宵練氣躁。</P>

“不是送死，是尋生機。”葉昭瑜糾正她的說法，麵色平淡道：“我留在這裡才是等死。”</P>

“而且，”她隱有疑惑：“我總覺得這條鎖鏈似乎在哪見過。迷惑人的感覺也有些熟悉。”</P>

“它這般邪性，連接的那頭說不得是個魔界。”宵練斥道，對葉昭瑜表示失望：“這才幾年，你便被困得仿佛心智失常。我曾經在虛空橫渡萬年，也不曾——”</P>

“你都完整地記起來了？”葉昭瑜打斷她。</P>

“沒有。”宵練頓了一下，接著道：“雖然隻有一些零碎的畫麵，但我肯定在虛空過了許多年，不然怎會對虛空之氣如此熟悉？”</P>

“既然沒有記憶，又怎知你與過去沒有改變？”葉昭瑜神色平靜。</P>

“我在小彆山秘境入過你的記憶，裡麵的宵練高貴冷豔，妖嬈霸氣。之後見你劍化人形，也是那般形象。</P>

之後你開始覺醒記憶，性格也在不知不覺改變。到現在已是有些暴躁碎嘴，必然是受了影響。”</P>

宵練沉默。</P>

葉昭瑜繼續：“宵練，你在恢複記憶時，真能全部接受嗎？一點一點地瑣碎回憶，難道不會混淆陌生嗎？”</P>

“現在的你，真的是曾經的宵練嗎？”</P>

“與你何乾？”宵練話語冰冷，已然有些惱怒。</P>

“順口一提。”葉昭瑜收口，望向高大深不見頂的鎖鏈，輕聲道：“我也不是無的放矢。這條鎖鏈，我在太和界見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