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敢說,一個敢信(1 / 1)

喻過剛說出來就後悔了。後知後覺剛才說的,好像有哪裏不太對.....他緊緊盯著譚夢看,就差沒有給譚夢臉上洞穿出兩大個窟窿。片刻。喻過確認,譚夢是認真的,她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心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你和我說這麽多,難道是因為這些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對。”譚夢不假思索地點頭。她沒想到喻過會直接問出來,心中很是感歎,不愧是自始至終都保持清醒,不被仙境所迷惑的小夥伴。她就沒打算瞞著喻過,先前的開頭也隻是為了下麵的話做鋪墊。於是,譚夢很是用力地繼續往下說道:“我重生了。”“你可以理解為,我死了以後,回到從前重新再來一次。”“嗯?”喻過很是詫異。隨著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整個人板著臉,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在這裏說話容易被外麵人聽見,你跟我來,我知道一個安全的地方。”他指了指家中後院方向,帶著譚夢一前一後離開。很快。譚夢被帶到了喻過家的......地窖入口?“你確定我們要在地窖裏說話?”譚夢對此倒是無所謂,隻是謹慎考慮到假如外麵沒人看守的話,他們兩個偷溜進去的人,很容易被困裏麵。“你別看這是個地窖。”喻過打開地窖門,得意地介紹起來他的秘密。“幾年前我偶然發現裏麵有個暗室,順著裏麵暗室,我找到了一條暗道,你猜那條暗道可以通向哪裏?”譚夢頓時來了興趣。上輩子,喻過可沒主動說過這事,難不成還有什麽秘密?“通往內城?”譚夢觀察著喻過臉上嘚瑟表情,聯想到他先前說過的話,很快就猜到真相。“不愧是你。”喻過反手給譚夢豎了個大拇指。“這可我最大的秘密,你如今是除了我第二個到訪裏麵的人,我們在裏麵說話絕對比在外麵安全。”喻過說完,俯身進了地窖。見狀,譚夢也立馬跟著鑽了進去。原本一片漆黑的地窖隨著進入,立馬亮起了火折子的微光。喻過拿過不知道放在哪的蠟燭點燃,就這麽帶著譚夢,一路往深處緩步走去。一陣暗中摸索,隱蔽的石頭暗室門緩緩打開。幽暗好似沒有儘頭的通道,就這樣呈現在二人眼前。喻過手中的蠟燭除了搖曳的更加歡快,始終沒有出現會熄滅的跡象。譚夢有心觀察,發現這條石塊鋪就的暗道並不簡單。不僅修整到能容納他們兩人並排走,就連地麵和牆壁都被打磨地十分光滑。明明不見任何有光亮從外投入,偏偏蠟燭能感受到無處不在的風,一直保持著那抹明亮,灼灼點亮前方的路。譚夢有理由懷疑,這條暗室和仙境裏的仙人有關。畢竟,這看起來並不是花費點時間,就能夠做到的事情。鑒於眼下不是深究的好時機,譚夢暫且放下有關思考。在這條隻能聽到她和喻過腳步聲的安靜道路上,她緩緩地從頭開始說了起來。“事情,要從今天我來找你說起......”——散發著燭光的通道,並沒有譚夢想象中那樣沒有儘頭。譚夢和喻過已經在一堵牆麵前駐足許久了。有關上輩子發生過事,這才堪堪挑著重點說了一部分。“所以你覺得,是你害了我?害我落得了個生死不知的下場?”“哈哈哈哈......”沉沉聽完譚夢上輩子經曆的喻過,突然放聲大笑起來。譚夢見狀,不由抿了抿唇。她有些疑惑,喻過這個反應到底是信了她,還是產生了不信任?“我沒有騙你。“你或許會認為這種經曆很荒唐,可你想想,清河城原本就存在許多荒唐的事,我隻不過是運氣好些而已。”說完這些,譚夢就開始沉默起來,飛快思考她能不能再說點什麽以做證明,能讓喻過徹底相信。“我沒有不信你。”喻過向來善於察言觀色,立馬就看穿了譚夢想法。他安撫道:“我隻是覺得你想太多了,就像個大傻子似的。”“嗯?”譚夢迅速抬起來,沒有因為這個形容感到生氣,顯然喻過這是話裏有話。“你先想想,整個清河城外城,我人送外號都有些什麽?”喻過突然這麽問道。“無賴地痞?偷雞摸狗小混混?還是那個住絲花巷整日做白日夢的大傻子?”譚夢有些不太確定。喻過比她年長三歲,好些年前就是遊手好閒人士中的翹楚,名聲這方麵確實不太好聽,雖然接觸過他的人都知道,根本就不是外麵傳出來那樣的不堪入耳。“......呃”喻過沒想到譚夢會這麽耿直掀他老底,有些語塞。“咳咳,這些你往後就別再提了,好漢不提當年勇,小爺如今也是要臉的人。”喻過輕咳一聲,岔開話題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許多人都罵我是傻子,罵我做整天都在做白日夢,癡心妄想要把話本子裏的仙術描寫學會。”“而我這個跟脾氣你知道的,我卻不僅從來沒有和反駁爭論過,甚至連罵都不屑罵一句的?”“為什麽?”譚夢猛然發現,她之前確實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能和喻過成為好友,一開始是因為兩人脾氣相投,後麵屬於對許多神奇的事物都異常好奇,同樣喜歡瀟灑快意的人生。上輩會找喻過陪她去王家祖宅,也是因為這個緣故。“你......”譚夢很快想到上輩子的一些回憶,隨即欲言又止。“因為我知道仙人是真的存在的。”喻過燦爛地笑著,臉上露出了自信又張揚的神情,儼然是位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你應該想,為什麽就不能是我先知道的仙人存在,才會在看到王家祖宅瘋子偷偷給你的紙條後,主動去邀請你一起去夢仙居探究?”一語驚醒夢中人。譚夢就樣愣愣看著喻過,什麽都說不出口。“而且,按照我對我自己的了解,我不覺得是我們後來疏離是越走越遠,最終成為了陌生人,很大可能隻是在相同的道路上,我們做了兩種選擇,進行了不同的嚐試而已。”“你完全不需要覺得對不起我,與其認為是連帶害了我,不如大膽些猜測,說不定我就是找到了更好的改變方式,才會留在那個地方呢?”“你......”譚夢啞口無言,先是內心倍感觸動,然後又再次對自己曾經的某些作為感到羞愧。接下來,喻過做了個譚夢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舉動。隻見喻過抬起手,直接按在那麵光禿禿的牆上,一層淺淺的白光從中冒出,迅速纏繞在喻過手掌之完全將之覆蓋。喻過淡定自若地開口:“清河城,槐花巷。”“開啟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