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一直在掀棋盤。”
“他是個孤兒,但從來沒有住過孤兒院。”
“我聽說初中的時候,這家夥愣是憑著成績,讓老師們心甘情願地幫忙掏了學雜費和住宿費,又青藤國際學校的特招生,和我們坐在一個教室裏。”
“他打工掙自己的學費,所以活得昂首挺胸。”
“他本來可以做大夏最囂張的富二代,卻偏偏要來這裏拚命。”
邢菲看著江至晚的背影,嘴裏低聲念著。
“所以呢?”張震看向指尖流轉紫色光芒的邢菲。
邢菲笑了,這個冷豔的女生露出顛倒眾生的笑意:“所以……帥啊!”
她說完,雙手翻飛,凝聚六芒星,向江至晚的方向飄去。
“帥?多傻啊,明知道是陷阱還要上!我有這種兄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張震搖了搖頭,回頭看了看確定沒有程星淼的身影,一咬牙一跺腳跟了上去。
列車好端端地停在鐵軌上,也隻有列車下方的鐵軌是完好的,前邊的鐵軌都橫七豎八的,整個場景簡單卻又淩亂。
一輛精致的大夏重型車輛集團生產的地鐵列車停在那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江至晚走到了第一節乘員艙,地鐵上的應急電源還亮著,發散著白色的淡光,沒有平時那麽明亮,但是至少可以看清裏麵的情況。
裏麵有人,一個個姿態各異,穿著各異的普通人。
他們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雙手放在膝蓋上,互相對視著,嘴裏念念有詞。
蒼白的燈光打在他們的臉上,讓他們看起來像是一個個被吹脹了的紙人。
江至晚徒手扒開了車廂的門,走了進去。
車廂裏十幾個人,沒人看他,他們隻是互相對視著,低念著一些不屬於大夏的語言。
像是古歐洲的語係,好像那些古老的傳道士,走在公元前941年傍晚耶路撒冷的黑石小徑上,嘴裏念著周圍人都聽不懂的詞匯。
說著吸血伯爵愛吃ab型的老鼠,說著古老的圓月下,狼人第一個撕碎的,就是他最愛的人類姑娘,說著有一頭毛驢會帶來不靠譜的救世主,他會將世界導向正軌。
那樣的聲音在周圍響徹,雅典娜在腦海中輕聲翻譯:“你不必害怕,因為我與你同在。不要驚惶,因為我是你的神。我必堅固你,我必幫助你,我必用我公義的右手扶持你……”
"耕種自己田地的,必得飽食。追隨虛浮的,足受窮乏。"
“粉飾的墳墓,外麵好看,裏麵卻裝滿了死人的骨頭,和一切的汙穢。”
……
“聽起來像是《聖經》?”江至晚聽雅典娜的翻譯後,鎖起了眉,“這些人怎麽了?”
“這些人在被植入執念。”雅典娜悠悠歎了口氣,“江至晚,世界比想象得更加麻煩,救世主的手不能伸入帷幕,但布局看來早已開始。”
“《聖經》是救世主的布局?救世主是耶和華?”江至晚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