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可以扮做人,但絕不可能瞞過最親近的人!”江至晚微微搖頭,沒有看程星淼,反而直接看向張震。
“淼淼沒問題!”張震揮手,渾身火袍熄滅,緩緩落地,“我每天下課都悄悄溜到隔壁班的門口去看淼淼,她的一顰一笑我都牢記心裏!我保證比她爹媽都熟悉淼淼的微表情!”
“明明是在為我說話,可是我怎麽總感覺怪怪的?”程星淼鎖著秀氣的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跟我來一趟吧。”齊天沉吟片刻,打算打破這個僵局,“事情不查清楚,大家心裏都有疙瘩!”
江至晚直接舉步,走在第一個,搶過這件事情的主導權。
邢菲和張震一左一右把程星淼簇擁在中間,張震尤其盯緊了徐鬆年。
江至晚推開了倒座房的門,撲麵而來一陣森森陰氣。
“剛開始,我追逐那道白光的時候,看過倒座房裏的景象。”江至晚站在門口,環顧著房間,“那時候,裏麵沒有這些東西。”
原本裏麵隻有一張書桌,床鋪,和一方小小的神龕。
可現在,這裏擁擠得像是一個義莊!
裏麵密密麻麻的棺材堆了三層高,有些乾屍直接暴露在外,結滿了層層疊疊的蜘蛛網。
最裏麵有一尊神像,那神像呈現渾身扭曲的姿態,張牙舞爪還露著牙齦,身上是密密麻麻的裂縫。
“我去……棺材消消樂!”張震看了一眼,稍稍顫了顫,額頭與雙肩燃起三團烈火,直接走了進去。
“我的那個冒牌貨呢?”程星淼的眼裏壓著怒火,她從屍山血海裏走過來,心裏雖然對這些乾屍還是抵觸的,但沒什麽害怕的情緒。
江至晚靠著肌肉爆發力,隨手揮出力道,吹飛那些蜘蛛網。
他徑直向著一個方向前進,邁步跳過一堆棺材,來到倒座房的最深處。
“他怎麽知道程星淼在哪兒的?”徐鬆年吃驚地看向齊天。
另一邊的陸子野撓了撓頭:“難道這個江至晚,真的是算命的?”
那個位置,程星淼就躺在裏麵,藏在最深處的棺材裏,他們一時不知道江至晚是怎麽發現的。
“你看見這個冒牌貨的瞬間,立刻從裏麵竄出來,一路連貫的手印和腳印。”江至晚回頭看了眼徐鬆年,“留下這麽明顯的痕跡,瞎子都能看見!”
徐鬆年不說話了,一旁的齊天瞪了他一眼:“還敢小看新人麽?”
“這小子還挺厲害!”陸子野接著撓頭,“反正我是看不出來!”
他們三個人剛才在這裏探查,手印腳印留下一大堆,要從這一堆痕跡裏,找出徐鬆年衝出來的路徑,確實不容易。
江至晚懶得跟他們解釋,他已經來到了最後一口棺材前,低頭看著棺材裏的景象。
程星淼躺在那裏,渾身上下隻剩下了貼身的戰術防割裂服。
在均勻的呼吸下,胸膛微微起伏。
雙目睜著,一張小臉煞白,額頭上貼著一張符紙。
少女的身段在幽深可怖的棺材裏,顯得更加瘦弱。
江至晚看見一邊的棺材板,上麵貼著一張張嶄新的黃紙。
她似乎動不了,看見江至晚的時候,眼神閃爍,滿是希冀。
江至晚伸手拂過棺材的邊緣,低頭觸碰這個“程星淼”額頭上的黃紙。
“月矢春櫻,守在外麵,謝城安,把住大門!”江至晚將手捏住黃紙的瞬間,開口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