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特殊的多動症，放在一個普通人的身上是一種疾病。”

“可在他身上，反而是一種助力，張震是正一道至今為止，唯一一個可以使用純意念施法的！”

“這毛病幫助他能夠同時運用多種術法，我暗中觀察了那麽久，也沒看出他的極限在哪兒！”

張千仞的這句話，程星淼倒是深有體會。

就像剛才追張千仞的時候，張震要甩兩張符咒才能施展“神行”。

而當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嘴裏念叨幾個字，天雷地火，茫茫洪水，刀影劍意便同時出現，那速度比言出法隨都要快上幾分。

“你跟江至晚說，讓他搞個降低感知能力的頭盔，讓張震可以集中注意力，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張千仞微笑著。

程星淼更疑惑了：“您自己發條信息不就好了？您可是九州道術總教習！”

程星淼愈發覺得張千仞奇怪，甚至有種鐵軍戰士衝鋒前交代後事的感覺。

但是誰交代後事的時候，笑得賤兮兮的？

而且字裏行間滿是把程星淼當兒媳婦看待的模樣，張震追求姑娘已經夠猴急的了，沒想到他爹比他還直接！

“我說的這點事，你記著就好了。”張千仞看了看頭頂的空氣，又看了看眼前穿著雪紡裙，亭亭玉立的程星淼，“我有點事要去做，張震就拜托你了。”

“他雖然胸無大誌，但天賦絕頂，你叫他朝著九州道術總教習的目標前進，他對大夏很重要！”

“我跟他說多少遍，他也定不下心神，也隻有你的話，才能給他一個明確的目標！”

程星淼往前一步：“您要去哪兒！”

張千仞的語氣，聽起來是要去一個極度危險的地方，張震不在，程星淼要替他攔住父親。

張千仞抹了一把臉，抬頭望天，發出一聲長歎。

他揮手，身體漸漸變得透明，程星淼伸手去抓，張千仞的身形便像是一陣塵煙飄散。

黑夜中，隻留下他的最後一句話。

“王者峽穀！”

話音剛落，空中發出一聲大吼。

“破！”

雷光乍現，頭頂平靜的空氣忽然開始震蕩，隆隆雷聲中，張震渾身雷光，從空中躍下。

“星淼，看見我家老頭子了麽？”張震急促地問，“這老家夥居然在這裏布置了個陣法，擺了我一道！”

程星淼越想越覺得不對，連忙把剛才張千仞最後幾句話轉述給了張震。

“這老小子，鋪墊了那麽久的悲情色彩，最後跟你說他要去王者峽穀？”張震鎖著眉頭，“你確定他的身影是飄散的，而不是消失的？”

“確實是飄散，像是煙霧一樣，我不會記錯的！”程星淼無比篤定。

“飄散，就意味著，隻是一道法身……他的法身為什麽會在燕都第一百貨等我？”張震低聲念著，一邊拿起手機，撥打張千仞的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已投胎，請十八年後再撥。”

張震翻了翻白眼，再打母親的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嘟嘟嘟聲響，程星淼拍了拍張震的肩膀：“要不然，去查一查你爹最近執行過什麽任務，大概能判斷出他的真身在哪兒！”

張震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默默地按下通訊器。

“老江，你在哪兒，我想見將軍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