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晚輕輕點頭,對著邢菲說出了這兩段話。
“世界的終極……”邢菲看了看羊皮卷,又看了看江至晚,“會不會是一個陰謀?”
江至晚伸手,想要將羊皮卷收起來。
這羊皮卷看起來在空中飄浮,輕飄飄的。
江至晚想要拿到手裏,它卻是紋絲不動!
“拿不動?”邢菲問。
江至晚輕輕點頭。
“看來它隻能存在於這個空間裏。”邢菲的語氣微微一頓,“會不會是所謂紀元至尊的召喚?”
“我能觸發紀元至尊的召喚?”江至晚看了看自己,“不可能,我有著最純正的女媧血脈,應該沒有修煉壁壘,自然也就不能觸發紀元至尊的召喚。”
邢菲長久不語,然後看著江至晚的眼睛,“你可能進入了一個誤區。”
“???”
“誰告訴你,一定要撞到修煉壁壘,才能觸發紀元至尊召喚的?”邢菲歪著頭看著江至晚。
江至晚沉默。
那些高維生物的規定,是人類和神明按照自己的認知與經驗聯手猜測出來的。
哪怕是宙斯,奧丁,甚至是黑夜女神倪克斯,大地女神蓋婭,他們的猜測也不一定是對的。
隻是在與造物使徒的戰爭中,人與神的聯盟發現,他們的猜測得到了驗證,於是慢慢在心裏把這些東西潛移默化,認為那可能是真理。
“如果紀元使徒屍體的粉末,能夠提升你的實力,那麽你應該已經衝破橫斷境界了。”邢菲指著麵前的羊皮卷,“有沒有可能,不是紀元至尊在召喚,而是當你到達一定程度,就能看見紀元至尊留在世界上的一些話語。”
“你回應,然後你們建立鏈接?”
江至晚沉默,他在思考這種說法的可行性。
“你做不做回應?”邢菲問。
江至晚站在紙張的麵前,猶豫不定。
這可能是紀元至尊的感召,也可能是別的東西。
這或許是個機遇,但更大的可能是個陷阱。
但很顯然,這東西就是衝著他來的。
“做。”江至晚回應了一個字。
邢菲稍稍吃驚地看了他一眼,這些年,隨著江至晚的地位越來越高,整個大夏的危機越來越少,他的心態變得更加平和,做事更加求穩。
第一年,他努力重建醫療,教育和基礎設施體係。
第二年,他推進鐵軍換批次入伍,努力讓全大夏所有人都經過訓練。
第三年,他說服黎星若,重新構建經濟秩序,同時說服整個大夏傳承者強者,建立了收入上下限製度。
然後,第四年,第五年,他一直在穩定人類與神明之間的關係,再也沒有什麽大刀闊斧的變革。
邢菲覺得江至晚會穩一穩,與大家商議了以後再說,沒想到此刻的江至晚那麽堅決。
“我需要你做一件事——去保護所有人類。”江至晚回頭看向邢菲,“就說警員重傷了,但是還活著,弄一些鮮血去造成警員逃跑的假象,給我爭取點時間!”
邢菲輕輕點頭,然後忍不住問了句:“一定要現在寫麽?”
“我們現在還是沒有被傳送出去,說明殺死塔爾塔洛斯,也並不能控製這個盒子。”江至晚伸手拿起了那支筆,“我們或許可以破解塔爾塔洛斯為我設定的迷局,但是沒法把所有人帶出去。”
“10個小時後,很多人還是得死。”江至晚默默地在羊皮紙上落筆,寫下‘江至晚’三個字。
那一瞬間,江至晚感覺渾身被定住了,他不由自主地抬頭看著房間小小的穹頂。
他漂浮進了蒼茫宇宙。
邢菲隻是看見他抬頭了,身體微微漂浮,羊皮紙上“江至晚”三個血色小字浮動著,飄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