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死了也去找爹爹了。”牛西北的聲音莫名低了下來,“可西北希望爹娘在這裏,你說他們是不是在這裏?”
牛西北努力的憋著眼淚,“西北不記得爹爹什麽樣子?都快要忘記娘親了,我努力努力的想著娘親。好怕以後不記得娘親長什麽樣子了。”
牛西北再也忍不住了。
他一雙小手抱著黑衣人的胳膊嚎啕大哭。
臉上的眼淚鼻涕一起飛下。
小家夥很老實的拉著黑衣人的衣袖擦了擦,抹了抹。
抽噎個不停:“叔叔,你見到我爹娘在這裏對不對?”
黑衣人:……老子見個鬼毛。
老子殺人很熟悉,哄個毛孩子不會咧。
咋整?
有沒有會的人支個招?
在線等。
很急。
想把這個小崽子給殺了,可是那雙眼神怎麽回事?
下不了手。
黑衣人嫌棄的從牛西北手裏抽回自己的衣袖子,伸手揉了幾把他的腦袋瓜子。“你爹娘在這裏,等你長大了就看到了。”
哄人的話不會說。
他說完這句話,一個點足離開了。有點汗顏啊,居然被一個小崽子幾句話說的他心裏不舒服。
牛西北喜滋滋的瞅著空無一人的車架子上,對著那裏咧著嘴:
“娘,西北很乖哦。”又做個噓聲的動作,“尿褲子的事情不怪我啦。”
蘇天賜和牛蛋一臉小牛人的神情。
兩個大崽子對這個小家夥佩服的不行。
“西北,你說二叔二嬸真的在這裏嗎?”牛蛋拖著牛西北去了車廂裏,那裏被整出來一人的空間。
“在的吧。”牛西北也不知道。
很聽話的換了乾淨的褲子。小臉有點憂愁,“那些人為什麽要殺狐狸姐姐啊?”
狐狸姐姐挺漂亮的。
大哥哥跟她說話臉都會紅。記得天賜哥哥說大哥哥發春了,可這冬天不是春天。
蘇天賜駕著馬車繼續朝前麵走,他隻希望儘快的找到蘇柒。
至於蘇天澤和狐狸姐姐搞什麽鬼?
他沒有興趣知道。
蘇天澤和樓絲韻躲在了一棵山林裏麵。冬天山林並不好藏人,樹木都是光禿禿的。
雪地裏有點什麽動靜都會被發現。
幾番的躲藏後。
樓絲韻一張蒼白的小臉被凍得不輕,她恍惚了下:
“蘇公子。真的對不住了,讓你跟著我東躲西藏。”她有點怕蘇天澤丟下她。
袖子裏的熏香被風吹過飄了出來。
低垂著頭,露出耳朵邊上纖細的絨毛。“蘇公子,你……?”
蘇天澤看的愣了神,隨即將目光挪到了別處,訕訕的說道:
“等到了晉陽府再派人找你家人。在此期間,我不會丟下你的。”
在京城裏浸營多年。
蘇天澤不是看不出樓絲韻的擔憂。
“咱們走吧。”他攬著樓絲韻低頭鑽過前麵的茅草堆。
“山魈子。你約我在這裏做什麽?”說話的男人聲音陰冷。
山魈子鬼魅的笑了笑,“老鬼。我要不是替你下山搜羅那些姑娘,自己的寨子又怎會被掃蕩呢?”
一身紅色的衣袍落在雪上。
蘇天澤和樓絲韻躲在茅草堆裏大氣都不敢出。
“哼。你每次給我搜羅來的姑娘不都給了銀子嗎?那你想怎麽樣?”說話的黑色鞋子男人有點不耐煩。
“我手下沒人了。我要銀子雇傭一批死侍,好去晉陽府殺了顧北衡一家子。”
山魈子怒火中燒。
他下山從來都不會失手。
隻有上次截了一批人上山,他和刀疤子玩了兩個妞而已。寨子居然被毀了,連私庫都被人給端了。
說出去,別的匪徒得要笑死他。
他山魈子不要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