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張桌子,並幾把竹凳子。
桌上擺著幾道菜,顧武深一個人坐在凳子上喝酒。
顧北衡將酒壺放在了桌上,自顧自的坐下來。
方姨娘倒了一杯茶端進來。
顧北衡把那隻燒鴨遞給了方姨娘,“方姨娘,這鴨子拿去斬了端過來吧。”
“哎,我這就去。”方姨娘拿起鴨子走出去。
顧武深目光落在了顧北衡拿著的酒壺上,“你過來找我什麽事情?”
顧北衡將顧武深的酒杯滿上,酒壺捏在手裏。眸色幽轉,“父親,你上次找我應該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我想知道是什麽?”
顧武深將杯中酒一口氣喝完。
“再給我倒一杯酒。”
顧北衡依言給顧武深倒上了酒。
“我對不起你娘親。”
顧北衡知道顧武深說的是柳姨娘。
他並沒有接話,就這麽等著顧武深說話。
“當年你上麵還有一個哥哥,隻不過落水而亡。咱們府裏未滿三歲不計排行中,所以你還是老二。
其實你娘親之後又生了個孩子,那次是在莊子上生的。生下來一會沒有了氣息。”
顧武深手在發抖,哪裏知道自己兩個親生的兒子都毀在張雲玉這個毒婦手中。
當年要不是有把柄在她手裏,又何至於這般被動呢。
“恐怕是張雲玉動的手腳吧?”顧北衡一臉冷冽。
隻是他不知道為何柳姨娘那麽乖乖聽話。
顧武深苦澀一笑,“都是我錯了。終究是負了輕音。”
“我將張雲玉送出莊子,遇到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夫人。手裏抱著一個剛出生沒幾天的孩子,那個夫人說遇到別人追殺將孩子托付給我。”
顧北衡不信,這麽自私的人怎麽能夠答應。
“不可能。”
“我們本不答應,可那夫人說有財物相贈。”顧武深拿過酒壺倒滿了酒,思緒回到了當初。
“她從身上掏出了銀票,我一看足足十萬兩銀子的銀票。就是咱們將軍府都沒有這些銀子。”
“再想將你放在柳姨娘名下養,輕音以為是自己的孩子。張雲玉又知道你不是親生的,自然也不會再對輕音如何。”
顧北衡手激動的抖動了幾下。“那個夫人呢?”
“我和張雲玉抱著你得了銀子趕緊回頭,剛進莊子就聽到外麵有動靜。偷偷的看了一眼,那個夫人被人給抓走了。”
“北衡,我也算是給你養的很好。養恩大過生恩。”
顧北衡冷笑一聲,“是娘親撫養我。跟你又有什麽關係?”
顧北衡心中突然很疼,他心疼柳輕音沒了兩個親生的孩子。
以為他是親生兒子。
或許這樣也好。
顧北衡站起來看著顧武深,“你要是心中有愧,就給娘親一個名分。她一輩子就在意這個。”
“這,我不能啊。我打算給北耀他娘一個名分,畢竟北耀活著。”顧武深為難地說道。
顧北衡真想一拳頭砸下去。
“那個夫人還有留什麽信物嗎?”
顧武深搖搖頭,想了想又說道:“有一塊玉佩是戴在你身上。不過被張雲玉給拿走了,後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他當初隻顧那些銀票。
哪裏還會在意玉佩什麽。自然是將銀票拿著趕緊去錢莊兌了銀子試試能不能用。
顧北衡餓壞了,送到了柳輕音的懷裏一個勁的吃。
也不過是十來天的孩子又瘦小,看起來和剛出生的沒啥差別。
柳輕音醒來後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經死了。
留下來的是別人的兒子。
不過從那之後不知道顧武深和張雲玉達成了什麽協議。她再也沒有算計顧武深的兒子,其他姨娘倒是平安生下了兒子。
顧北衡一身落寞的走了出去。
方姨娘端著鴨子進來,看到顧北衡魂不守舍的問道:“二少爺,不陪老爺喝點酒嗎?”
顧北衡也沒有理她,直接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