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冰冰冷冷的一個字，拋給了雲姝念，卻完全沒有消弭雲姝念的一點熱情。

因為這一世，穆祁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會是她堅定不移的選擇。

“穆先生，您的今日時報。”雲姝念身體前傾，笑著雙手奉上。

卻未曾料到穆祁起身雙手接過。

這次愣住的人，換成了雲姝念。頃刻間，雲姝念淚如雨下。

雲姝念上前緊緊抱住了穆祁。隻這一個動作，便讓雲姝念恍然大悟。

前世的今生的，一幕幕在她腦海中放映。

前世，穆祁流著血還在安撫她。今生，他寧願自己過敏也要吃下她夾的魚。

穆祁從來沒有說過愛她，可是他做的哪一點沒有在告訴她，他很愛她。穆祁分明一直在回應著她的所有啊。

哪怕隻是接過報紙這樣一件小事，他也是極其鄭重。

雲姝念感受著穆祁的體溫，聲音帶上了哭腔：“穆祁，別對我這麽好。對自己好一點。”

感受著懷裏的人悲慟的情緒，穆祁的手抬起又落了下去：“雲姝念，昨晚發生了什麽？”麵對突然如此的雲姝念，穆祁隻能從他不清醒的昨晚猜測。

聽到穆祁的話，雲姝念的哭聲瞬間止住了。

她緩緩從穆祁的懷裏退出來，一邊很慢很慢的擦著眼淚，一邊快速思考著。

穆祁就站雲姝念的麵前沒有什麽動作。似乎，跟那個山宮隻是遲疑了一兩秒就要送山宮去地獄的穆祁不是一個人一般。

許久，雲姝念放在眼上的手緩緩放了下來：“昨晚，你醉了。然後我就讓山宮把你帶回來了。”這是雲姝念重生後第一次在穆祁麵前說謊沒有期期艾艾的。因為事關穆祁，雲姝念不能出錯。

雲姝念看著穆祁被她眼淚浸濕一片的襯衫沒有抬頭。

“穆祁，我去幫你……”她還沒有說完就被穆祁捏住了下巴，雲姝念被迫抬起了頭。

穆祁的眼神深邃複雜，像深淵：“左楠，還沒死吧。”

“沒，沒有。”看著穆祁的眼睛，雲姝念大腦有一瞬間的停滯，不加思考的回答了穆祁。

“那就好。雲姝念，你要是敢離開我，我要了左楠的命。”穆祁的語氣很平時別無二般，隻是如深淵一般的鳳眼卻染上了猩紅的血色。

雲姝念聽進了穆祁的話，反而鬆了一口氣：“我不跑。穆祁，真的我不跑。”

雲姝念豎起了三根手指：“我發誓。”

“穆祁，你看是三根哦。”雲姝念把三根手指擺在穆祁的麵前晃了晃，神色輕鬆了許多。

雲姝念繼續自己的誓言：“我發誓我絕對不離開穆祁。否則天……”

穆祁打斷了雲姝念的誓言，把雲姝念的三根手指握了下去，眼底藏著不易察覺的鬱色：“不用發誓。”

穆祁不信神佛，自然也就不信什麽誓言。然而雲姝念卻高於他的信仰，或者說雲姝念就是穆祁的信仰。

穆祁有怎麽會將雲姝念置於危險中，那怕它隻有百萬分之一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