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更知道,哪怕得罪當朝皇帝,都不能得罪傅景淵。
麵對這樣一個身份實力都如此強悍的讓人難以望其項背的人,沈聽瀾又如何能不怕?
傅景淵則對沈聽瀾這從心的姿態弄的哭笑不得,“方才不是說沒有刺殺本王,如今怎麽又承認了?”
沈聽瀾麵不改色心不跳。
“認錯也得看對誰,我既嫁入王府,我與王爺就是一家人。
你我之間的賬,自然要關起門來自己算,何苦讓旁人看了熱鬨?”
傅景淵覺得自己的心跳的有點不聽話。
她的小王妃出去了一趟,回來說話句句都戳他心窩是怎麽回事?
想板著臉再凶她一下,自己就先舍不得了。
彎腰將沈聽瀾別在自己腰帶上的雞毛撣子抽走,他狀若無意道:“負荊請罪就算了。
王妃可否告訴本王,你昨晚跑出王府,是去哪兒了?”
驚!
沈聽瀾的危險小雷達立即支棱了起來,有坑!
幻術是她的安身立命之本,可不能輕易告訴這人。
而且,這人問自己這話,那就說明他沒有認出自己啊,跑路有望了!
沈聽瀾心裏的小人兒激動的旋轉跳躍,麵上則是一派忐忑之相。
“昨晚一時衝動,傷了王爺,不敢回王府,所以回了一趟沈家。”
傅景淵眼睛一眯,“隻是回了沈家,別的哪兒都沒去?”
沈聽瀾猛點頭,豎起三根手指做發誓裝,“我對天發誓,絕沒有欺瞞王爺。
對了,送我回來的那兩個侍衛可以作證的。”
侍衛是自己派出去的,他們知道的事情還敢瞞著自己?
傅景淵心下暗罵,“這小混蛋,居然不認賬?”
傅景淵差點被氣笑了,好在他已經被氣習慣了,他還能維持麵上的冷靜。
“所以,你這是大半夜回了一趟沈家就幡然醒悟了?”
他本是氣的狠了,諷刺沈聽瀾一句。
誰知他敢說,沈聽瀾還真就敢應!
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沈聽瀾賣乖道:“是的王爺,我醒悟了!
王爺能助我免去流放之苦,我已經感激不儘了。
我以後再也不會聽人挑撥,誤會王爺,讓王爺生氣了!”
沈聽瀾表情認真,語氣誠懇,要不是傅景淵知道她昨晚在哪兒,還真就信了。
兩相僵持間,有個侍衛急速跑進來,“稟王爺,刑部今日一早去沈家抄家,準備流放。
結果發現沈家一應家產皆被藏匿,三法司一兩銀子也沒抄到。
沈思白喊冤說沈家是被盜了,現已上報三司,如果事情查明,真的係外人所為,沈家可能要暫緩流放。”
沈聽瀾聞言蹭的一下跳了起來,“不流放了,那怎麽可以?”
原身做儘了蠢的令人發指的事情,唯獨怒罵皇帝,坑的沈家一家子被流放這件事做的頗合她心意。
沈思白賣弟求榮,合該受此教訓。
如今卻不流放了,那怎麽行?
“王妃莫急。”
傅景淵示意沈聽瀾稍安勿躁,隨即當著沈聽瀾的麵問沈聽瀾,“到底是怎麽回事?
皇帝親自判的沈家流放北荒,如何能說不流放就不流放了?”
來人對著傅景淵彎腰抱拳,“稟王爺,沈家流放本就是陛下一時震怒之言。
今早刑部著人去抄家,發現沈家的家產被人洗劫一空。
三法司幾位大人皆以為沈既白案還有異議,想稟過陛下後,請陛下重新定奪。”
傅景淵聞言便對沈聽瀾道:“沈家目前是罪臣之家,財產失蹤事小,案件存疑事大。
三法司稟報陛下,估計是想籍此再查一下嶽父大人的案子,王妃想不想讓他們繼續查?”
“不想。”
沈聽瀾不假思索的拒絕,“他們如果能查明真相,我父親就不會還背著貪墨軍餉,叛國通敵的罪名。
我現在隻想讓沈思白和他的子女們受到應有的懲罰,其他的,我自己會查。”
傅景淵當即頷首,“王妃安心,事情會如你所願的。
去換身衣服吃點東西,本王帶你去看沈家流放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