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江在敬安王府大開殺戒,證據確鑿。
按理說早就該判了。
可不知道為什麽,傅寒江非但沒有被處以極刑,甚至還被轉移到了刑部大牢。
他帶人攻擊敬安王府的事情也無人提及。
這種事情一開始不加以處理,後來多半是不了了之,沈聽瀾已經不指望朝廷會收拾傅寒江了。
隻希望對方若是真的手眼通天,能重獲自由,別再來找她秋後算賬就行。
傅景淵如何能看不出來沈聽瀾的不甘心。
他沒有急於安慰沈聽瀾,隻是平靜的告訴沈聽瀾,“皇帝不會輕易處置了傅寒江,但本王保證,傅寒江就算出來了,亦傷不得你分毫。
而且,早晚有一天,本王會替你報了這一劍之仇。”
沈聽瀾不以為然,“王爺若真有意替我報這一劍之仇,何須等到早晚有一天,就今天不行嗎?”
以傅景淵的能力,想收拾傅寒江易如反掌。
她臉上掛著笑容,卻是笑意不達眼底,“傅寒江在王府大開殺戒,差點要了我的半條命,亦差點要了王爺的命。
王爺明明有能力隨時隨地收拾了他卻拖到現在都不願動手。
要麽是情感上難以割舍,要麽是利益上不好取舍。
日後動手無非也就是自己的利益受損不願再忍了而已,何必算在我頭上呢?
她垂眸看自己到現在都不能大幅度動作的左手,“我的仇,我自己會報,就不勞王爺惦記了。”
沈聽瀾不是與傅景淵說氣話,隻是覺得沒必要。
無論如何,傅景淵請旨賜婚的確讓她免於流放之苦。
而她刺殺傅景淵一次,救傅景淵兩次,二人之間也算是扯平了。
做一對盟友,你來我往的彼此互幫互助就很好了。
著實沒必要演那一出夫妻情深的戲碼。
而且,一邊說著謝過她的救命之恩,一邊又毫無作為的縱容傅寒江逍遙法外。
還口口聲聲說早晚有一天會替她報那一劍之仇,這種行為在沈聽瀾看來的真的挺惡心的。
所以她才會說,自己的仇自己報,不勞傅景淵惦記。
傅景淵眼睜睜看著沈聽瀾對自己的態度來了個顛覆性的變化,整個人都有點懵。
看著沈聽瀾二話不說就要走,忙道:“本王不是對傅寒江下不了手,可他是唯一一個能幫我們找到霍氏男丁埋骨地的人。”
已經走到門口的沈聽瀾倏地頓住腳步,不可思議的回過頭來盯著他,“你什麽意思?
我祖父他們的七七都快過了,屍骨還未找到?
那霍家祖墳裏埋的是什麽?”
沈聽瀾質問出聲的同時迅速在原身的記憶裏翻找,可是什麽都沒找到。
原身隻知道霍氏男丁戰死沙場,喪儀潦草。
可霍氏男丁的遺體何時迎回的,他們具體因何種原因而死,原身皆一無所知。
彼時,心臟處忽然傳來一陣劇痛,又是那道熟悉的聲音,“幫我找到祖父,我不能讓他們死了還曝屍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