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淵按著沈聽瀾的手臂騰不出手,冷聲道:“念給本王聽。”
遂催促赤魂,“如何,王妃可有大礙?”
黑衣人診脈後直接起身,“王妃中了皇後娘娘當年中的一念生。”
眼見傅景淵周身欺壓陡降,她忙道:“不過王妃先天毒體,那點兒寒毒於她不成問題。
眼下這症狀,便是先天毒體在吞噬一念生,隻消扛過這一段,王妃便無礙了。”
得知沈聽瀾性命無憂,傅景淵卻並未鬆口氣。
他茫然道:“何為先天毒體?”
赤魂恭敬的站在一旁與他解釋,“許是受出生前母體所處的環境影響,有的人一出生身體就會攜帶劇毒。
這種毒有時候傷人,有時候傷己。
屬下亦是第一次見到活著的先天毒體,不敢確定王妃究竟是哪一種。
但這麽多年柱國將軍府沒有人無故死亡,想來,便是第二種了。”
傅景淵想到認識沈聽瀾來這麽久,她一直活蹦亂跳的,受了傷還不安分。
他還以為沈聽瀾身體不好,體弱多病的傳言也是為了保護她才故意傳出來的。
如今卻是明白了,根本不是體弱多病,而是因為她的先天毒體,霍家人根本不敢讓她接觸太多人。
看著沈聽瀾在榻上痛到五官扭曲的樣子,傅景淵心疼的不得了。
“先天毒體,有什麽解決的法子嗎?”
赤魂搖頭,“至少,迄今為止,屬下沒聽說過有哪個先天毒體能清除自己體內的毒素的。”
傅景淵默默頷首,示意聞訊而來的蕭綏摁住沈聽瀾的手腳,自己坐在她榻前,將手塞進了沈聽瀾口中,以免她痛到受不了,咬傷了自己。
梁蕭這才得空轉述信上的內容,“這次隻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再敢碰不該碰的人,就讓你也嚐嚐你娘和你的女人嚐過的滋味。”
短短一句話,卻極儘挑釁之意。
傅景淵微微閉眼,“立刻給本王出發,除了傅寒江,傅氏之人見一個殺一個。
不論傅寒江說什麽,在他交出解藥之前,絕不許手下留情。
誰若心慈手軟,給本王滾出瑞麟軍!”
梁蕭二話不說,彎腰弓背的退了出去。
傅景淵複又問赤魂,“王妃既是先天毒體,之前新婚夜中毒,後來又被人下暗示,以藥引發時為何沒有牽扯到先天毒體?
你該知道,大婚當天,王妃中的就是和今日相同的毒。
總不會說,同一種毒,隔了不過十天,在同一個人身上卻有不同的症狀吧?”
說話的時候,傅景淵的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沈聽瀾。
她明明痛的五官都扭曲了,身體也在劇烈的顫抖,眼球凸起,明顯痛苦至極。
可卻硬生生忍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這若是自己麾下的將士,傅景淵自會稱頌一聲真男兒。
可換成前一刻還在與自己對月酌酒的沈聽瀾,她卻隻剩下無儘的心疼。
某些光掛陸離的畫麵在腦海中閃過,沈聽瀾渾身浴血卻咬牙不吭聲的樣子和眼前的沈聽瀾重合。
他忽然抬手,熟練的從沈聽瀾的袖袋中拿出銀針,刺入了沈聽瀾的心臟處。
隨即將自己的左手食指劃破,將傷口抵在了那枚特殊的銀針尾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