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他那官職是薛太後許的嗎?
許是薛太後著人關照吧?
畢竟西山礦場那塊也是薛候在負責的,薛太後想保一個人,應該還挺簡單的。”
走在前麵的傅景淵聞言也回過頭來,擺手示意二人走快點,自己卻駐足等在了原地。
“沈思白一家到北荒這一路將近五個月,中間從未有人出麵保這一家子。
可就在沈思白精神恢複正常後,他們一家的生活條件立刻得到了改善。
這是不是說明,沈思白和這個幕後之人的交易之中,沈思白也掌握了一定的主動權?”
傅景淵這個角度刁鑽的推測瞬間讓沈聽瀾眼前一亮。
“說的對啊,一開始,我以為薛太後隻是看中了沈思白與我爹的兄弟關係,他又恰好在刑部任職,由他來誣陷我爹,成功率比較高一點而已。
可仔細想想,沈思白既不曾身居要職,又無才華傍身。
若不是有什麽倚仗,他如何能那般篤定的與大沈氏說出又不是不回來了那種話?”
兩個人一拍即合,傅景淵轉而對梁崢道:“著人盯著沈思白,不要驚動他,等我們回來後親自提審他。”
梁崢應聲,不多時,蕭綏從容的迎過來,“王爺,膳食已經備好了。”
軍營裏的膳食自不比長安城豐盛,甚至比之沿途小餐館裏的也差幾分。
不過以沈聽瀾對餐食的標準,山珍海味和糠咽菜於她而言也沒什麽區別。
惠安郡主初到軍營,更不好意思要求什麽。
於是,一頓簡單的晚膳飛速結束,不消多時,沈聽瀾已經策馬北上,踏上了去往北莽的路。
如傅景淵所說,北莽的防禦早就被珈藍人弄的一團糟。
傅景淵這邊有人接應,從青陽關到第戎部落,準備好的通關文牒和路引竟然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一路上都有傅景淵的人提前帶路,這給眾人省了許多麻煩。
而沈聽瀾也在探子的帶領下,成功找到了關押霍擎蒼的地牢。
如往常一般,以幻術將守衛弄暈,沈聽瀾大搖大擺的走近了地牢裏。
然而,踏入地牢的那一瞬間,她那即便是闖入敵營也難以遮掩的瀟灑勁兒徹底消失了。
死活要跟著同來的惠安郡主亦是沒忍住低咒了一聲,“畜生!”
傅景淵下意識的遮住沈聽瀾的眼睛,低聲道:“別看。”
隻可惜,沈聽瀾已經看到了。
地牢中間一個巨大的鐵籠懸空吊著,霍擎蒼像一隻狗一樣被人洞穿琵琶骨鎖在鐵籠裏。
從幾人的角度看過去,他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
處處都是猛獸撕咬、鞭笞、甚至是被刀劍刺傷的痕跡。
而他的手腳處的關節都病態的粗壯,看上去就好像幾根楔在一起的木頭一般。
跟著進來的無不適傅景淵麾下浴血沙場的戰將,看到這一幕也不由的心境不已。
而霍擎蒼聽到動靜後也動作緩慢的抬起了頭,茫然的眼神從一個個敬安王府的護衛臉上掃過。
再看到沈聽瀾和惠安郡主時,本能的想掙紮,卻又想起什麽,所有的動作都僵住,隻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緩緩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