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陶潛襲殺,舍縣四獸(1 / 2)

尋仙縣東街,這裡是富戶區,但又離菜市街不遠,是以仍有不少行人車輛。</P>

諸如那些從西洋傳來的小汽車、自行車等交通工具都不算鮮見,如黃包車、馬車一類,更是不少。</P>

陶潛不經意間看見的,是一輛極常見的馬車。</P>

用來拉車的黃鬃馬看上去很溫馴,隻是後方的車廂,似比其他馬車要大上一些。</P>

馬車上下,共有四人。</P>

一持馬鞭,裹著頭巾,麵部略有凹陷的中年人。</P>

一穿短打的大漢,滿臉橫肉,雙眼微微外凸。</P>

一手持拐杖,有山羊須的老者。</P>

還有一個五官清秀,隻是麵色慘白,仿佛縱欲過度的年輕人。</P>

這四人湊在一起,似商量著什麼。</P>

而陶潛腦海中,對應的通緝信息也在這一刻浮現出來。</P>

這四人與三頭真君、葫蘆妖人、賣栗婆這些獨來獨往的凶人不同,他們是個團夥,一個無惡不作,喪儘天良的販賣人口團夥。</P>

“趙鬥、魯大牛、楊鼎、張賢,此四人合稱‘舍縣四獸’,都是福閩舍縣人士,每一人身上都修了邪術,糾集成團夥,拐賣特殊人口給達官貴人、江湖門派等大肆斂財,四獸之名,絕不冤枉。”</P>

“此四獸原還行事機密,近日來得妖神軍庇護,加之時局混亂,竟愈加的肆無忌憚,常流竄在南粵及周邊省市作案。”</P>

“四獸中,趙鬥與魯大牛擅廝殺之術,互相配合,可鬥妖魔。”</P>

“楊鼎此人則修一門可遁地的邪術,甚至能帶人逃離,最是難纏。”</P>

“張賢則修有催眠及某種變化類異術,是團夥中負責拐帶之人,同時也是此團夥之首領,作惡最深,該當天譴。”</P>

眨眼間,陶潛回憶起了這四個畜牲的來曆和擅長的邪術。</P>

同時,也回想起了四人所值的賞金。</P>

“通報消息者,賞格一百銀元。”</P>

“將其捉拿格殺者,賞格八百銀元。”</P>

毫無疑問。</P>

這四獸,很值錢。</P>

陶潛完全能猜出來,他們身上的賞金,恐怕皆來自於受害者親屬。</P>

若要評選最惡毒最不可饒恕的罪,拐賣人口,毫無疑問是其中之一。</P>

而這四人所拐賣的目標,也不是尋常的婦女孩童。</P>

而是一些特殊人口。</P>

唯一的標準,是“異常特質”。</P>

這又涉及修行界的一樁常識了,尋仙居士吳明在秘冊中有所記載:</P>

因鐵律“凡修行之事必有代價”的存在,其實大多數凡人,是不適合修行的,甚至不適合與詭異、超凡物事接觸。</P>

但有部分人類,卻很適合。</P>

這類人,通常會表現出一些與常人迥異的地方,總結而言,便喚作異常特質。</P>

通俗一些來說,可以喚作天賦。</P>

但這個世界的修行天賦,不存在普適性,一種異常特質,幾乎隻對應一種修行路徑,甚至是這條路徑上的某個門派。</P>

可能是道門中的某一派,或是佛門中的某一寺,又或者是旁門左道的某一支流。</P>

道佛兩家這種正道,自有一套特殊選拔後備資源的方法,根本用不上“舍縣四獸”這類存在。</P>

但有少數見不得光的流派,或是一些有變態愛好的大人物,他們需要這四頭畜牲。</P>

“聽賈老板說,妖神軍慣用伎倆,每次入侵某地前,都會先驅使一些左道妖人,前去騷擾滋事,製造恐慌。”</P>

“也不知道這四獸的出現,是巧合,還是……?”</P>

陶潛一邊動念,一邊則在拐過街角後,尋了處暗巷角落站定。</P>

選好角度,窺視那四人。</P>

沒錯,陶潛暫時決定,這舍縣四獸便是他選定好的預備實戰目標。</P>

隻要出現機會,並驗證過那些惡劣事跡為真之後,陶潛不會放過。</P>

“這四獸既然出現,必定是已經有了目標,即將行動。”</P>

“若他們聚集在一起,我還真不好下手。”</P>

“可若是先挑一個落單的動手,把握卻是大多了,尤其那張賢、楊鼎二人,擅催眠變化和脫逃,但並不擅戰鬥廝殺。”</P>

“何況這四人未必都入了‘引氣境’,甚至可能一個都沒入,雖是九境第一境,但要踏破那門檻也不是簡單之事。”</P>

“沒有傳承的左道妖人,至多是機緣巧合之下得了門異術,或是得了些特異……嚴格意義上,他們算修行中人,但其實不是不能稱為真正的修士。”</P>

“以我體內的力量,單對單的話,幾乎沒有風險。”</P>

“不過,如果他們真的是販賣人口團夥,且已經成功得手,那我也隻好去縣衙走一遭了,希望不要這樣,賈老板說縣長已申請朝廷派遣禁仙堂的人前來,卻沒說何時到來,若隻是一些普通捕快,那這四人恐怕根本不會放在眼中,大搖大擺離去也奈何不得。”</P>

陶潛心底念頭落定,便耐心等待起來。</P>

由於他本就逛了一下午,是以沒藏多久,天色便黯淡了下來。</P>

尋仙縣,入夜了。</P>

街上人群緩緩離散,隻餘下一些販賣夜食的攤子支著,一簇簇燈光閃耀。</P>

那四獸極狡猾,一直躲在東街外圍區域的巷子裡,加上為首那修了催眠邪術的張賢時不時的施為,無人可以發覺他們,連巡視的捕快對他們的存在也是視若未睹,沒有上前驅趕。</P>

唯一的“例外”,是陶潛。</P>

他完全沉浸到獵人角色中,始終隱匿於陰影中,等待著一個好時機。</P>

未多久,當遠處打更人的聲音傳來時。</P>

那馬車上,驀地下來了兩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