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放下東西之後，林小漁主動叫住了謝尚書。

“謝尚書，中午留下吃個飯吧。”

謝尚書不可置信的慢慢的轉過頭來，腦袋機械的就像一個老舊的木偶人，道：“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您是相公的父親，也是秋秋和小理的祖父，也該留下的。”

“好，哎好好。”謝尚書回過頭去，抹了一把流出的老淚，歎了一口氣。

中午的飯食沒有大油大葷，都是些素菜。

小蔥拌豆腐、涼拌海帶菜、爽脆藕片之類的下口小菜，碗裡還放著前些日子大醬缸裡醃出來的小蘿卜鹹菜。

“祖父，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小理看了謝尚書一眼，眼眶下的疲憊是掩飾不住的，整個人比以前蒼老了不知多少歲。

秋秋也跟著說：“祖父，雖然我也想念爹，但是爹在天之靈希望我看到我們好好的，他看到您這個樣子也會傷心難過。”

在謝府裡，謝長青已經徹底的瘋魔了，想讓他關心謝尚書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不把謝尚書氣死就能燒高香了。

而謝長壽隻是偶爾的關心寒暄，他和謝尚書之間也透著疏離的客氣和虛假，父子兩個人現在就和陌生人似的。

再說謝長壽現在的全部經曆都在懷著孕的碧鸞身上，哪裡有空來管剛剛失去大兒子的老父親。

謝尚書當著眾人的麵背過身去，又抹了一把因感動而流出的老淚，道：“祖父知道，祖父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一頓飯吃的有些沉重，林小漁想儘量的安慰謝尚書，畢竟對方不知道真相，以為呂成行死了就是真死了。

可是儘管不是親生的兒子，謝尚書也付出了真感情，不是勸慰兩句就能釋然的。

“祖父，您慢點。”

秋秋和小理扶著謝尚書出門，看著他上了馬車。

“你們兩個小孩子快點回去，一定要好好照顧好你娘！”

“嗯！”

眼看著謝尚書的馬車遠去，林小漁不由自主的悠悠的歎了一口氣。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小理，秋秋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自己挑個時間恢複上學。”

“知道了娘。”

第二天沈括和李頂天同時來到了呂府，他們見到林小漁之後先是沉默了一會，最後還是沈括先開的口。

“小嫂子人死不能複生，你節哀順便吧。”

“造化弄人，誰知道會……我們兩個以後會替呂兄照顧好你和兩個孩子。”

李頂天眼珠子也泛紅了，裡麵隱約有水光，“節哀。”

“謝謝你們。”

沈括：“不用，以後家裡有什麼幫忙的小嫂子你儘管說，我和李兄絕對責無旁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