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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跌踩在石質台階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血騎士拍了拍戰馬的背。
戰馬立刻收起雙翅,進入靜默狀態。
——沒有羅生的命令,它甚至都不再邁出一步。
血騎士坐在戰馬上,默默的打量著四周。
點滿蠟燭的長架、彩繪的窗戶、寬大成排的椅子,虛空中隱隱約約的唱詩聲——
這裡是一座宏偉的大教堂。
血騎士目光中流露出幾分奇怪。
由於自己和小醜是“隨機”傳送,所以目前還沒有發現小醜的蹤跡。
小醜的戰鬥水準相當高,無論是預判、反應、技巧和時機把握,高得已經出乎自己的預料。
不過自己早早就抽出了血騎士戰甲,因此並不畏懼對方的攻擊,反而能趁著對方出手的機會及時反擊。
血騎士羅生有些費解。
真是奇怪——
對方最後提出了那樣的條件。
為什麼他們沒有禁止自己穿戴甲具?
“封閉的建築……不能破壞……”
血騎士羅生開始細細回憶魔王們提出的死鬥條件。
目前還有意義的條件有:
不能做出逃跑的舉動;
一旦使用身法躲避,便將立刻被擊中一次;
不得使用科技側的兵器;
不能動手破壞建築;
隻準抽最後一張卡牌。
一共五條。
在這裡麵,最危險的是“不能逃跑”、“不能破壞建築”。
如果觸犯了這兩條,將會直接被判輸。
至於兵器的問題——
如果小醜最後抽到一張科技側的兵器卡,那麼小醜就輸定了!
反觀自己,基本沒有科技側的卡牌,不管怎麼抽,都沒有問題。
羅生輕輕吸了口氣,屏住呼吸,將手伸出去。
——最後一次抽卡機會。
他輕輕一抽,便從虛空中抽出一張卡牌。
隻見卡牌上畫著一顆晶瑩剔透的血色寶石,在寶石周圍,一片美麗的光輝籠罩在虛空之中,煞是好看。
“靈魂尖鑽寶石。”
血騎士澀聲念道。
他看了看這張卡牌,臉上露出失望之色。
這是一張寶物卡。
每隔十天,這張卡就會產出一枚頗有價值的寶石。
就算在各種寶物卡之中,“靈魂尖鑽寶石”也是非常稀有的一張。
但是——
它對於當前的死鬥,沒有任何意義。
血騎士正看著手中的卡牌,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水聲。
他朝教堂的儘頭望去。
隻見各處緊閉的房門中,一股股水流飛快的滲透出來。
——小醜!
這些水流是他的最後一張卡牌,還是說,隻是他的一道普通術法?
水勢凶猛,很快便淹沒了地板。
骸骨戰馬不安的甩了甩頭,朝台階上退去。
但水流的速度很快,緊跟著朝台階上蔓延,仿佛想要淹沒一切。
“……沒辦法了。”
血騎士低沉的說道。
他將手按在坐騎的頭上,輕聲道:“你是我當年的第一張卡牌——”
戰馬發出親昵的嘶鳴聲。
“我們一起並肩,戰勝了數不儘的敵人,而現在——”
血騎士默了一瞬,轉過頭去看了看那些正在彙聚的水流,終於下定決定。
“我需要你的力量。”
說完,一道晦澀的咒語從他口中念出。
下一瞬。
骸骨戰馬頓時爆發出一道淒慘的哀鳴。
隻見一團虛影從戰馬的身軀之中抽了出來,纏繞在血騎士的手中。
血騎士高舉著那團虛影,大聲喝道:“將你的靈魂獻祭於此,褻瀆一切鮮活之物,令其生命之血為我所用!”
轟——
那團虛影猛然爆開,化作一陣血霧在教堂中飛速盤旋,讓那隱隱約約的唱詩聲為之消散,吹滅了所有神聖蠟燭,在彩繪窗戶上染出一片猩紅血色。
終於。
所有血霧如瀑流般俯衝而下,沒入血騎士的身軀。
“唔啊啊啊啊啊——”
血騎士爆發出一道怒吼,高舉著手中的寶物卡牌,喝道:
“褻瀆靈魂的鮮血啊,遵從我的職業之力,令此卡牌升上天空,成為星辰之卡!”
在他手中,那張寶物卡牌頓時爆發出一團猩紅血光。
整張卡片被徹底改變了。
隻見卡牌上,那顆鮮紅寶石的正麵,漸漸浮現出某種詭異而扭曲的符文圖案。
當你注視著那符文之時,寶石四周的虛空便散發出灰沉沉的迷霧,各種慘叫與哭泣聲從迷霧中接連不斷的響起。
“靈魂褻瀆寶石。”
血騎士低沉的吼了一聲,將卡牌用力一捏。
嘭!
卡牌頓時化作一顆詭異的血色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