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婭娜這位昔日的神靈主持一切,他還是很放心的。
兩人越過庭院,走入裡麵的大廳之中。
大廳裡空空如也。
“沒有人嗎?”柳平奇道。
“是我要求的——畢竟每一個奇詭者的能力都是秘密,一旦被人知曉,就會帶來危險。”薩曼莎道。
“多謝你的好意。”柳平感激道。
是的。
奇詭是法則的湧現,千奇百怪,數不勝數。
如果彆人知道了自己能力的特征,自然會針對性的想出辦法對付自己。
兩人穿過大廳,進入了裡麵的一間密室。
密室內的空地上刻印著密密麻麻的封禁符文,釋放出森嚴的封印之力。
在這些符文的中央,坐著一個人。
這個人長著一顆完全由火元素構成的頭顱,身軀卻是深紅色的人類形體,雙手雙腳從關節處斷裂、消失,看上去有些神誌不清。
“他是焰鬼一族的奇詭高手,也是唯一一個活著回來的人,你試試吧,我在外麵等你。”
薩曼莎說完,便要朝外退去。
柳平道:“等等,麻煩你幫我一下。”
他想把懷裡的女嬰交給薩曼莎,卻發現女嬰忽然伸出了小手,用力的攥緊了他的袖子。
柳平望向女嬰,卻見她閉著雙眼睡的正香。
“喂,這家夥身上很可能有噩夢的力量,你還跟著我,說不定有危險。”柳平耐心的解釋道。
女嬰依然在沉睡,隻不過抓住柳平袖子的手又更用力了幾分。
——這是根本不願意離開自己麼?
柳平無可奈何,苦笑道:“女士,我這裡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薩曼莎笑了笑,轉身走出了密室。
嘭。
門一關上,女嬰的手就鬆開了。
她在繈褓裡翻了個身,嘟了嘟嘴,繼續睡了起來。
柳平隻好繼續抱著她。
“好了,我現在乾正事,完了馬上離開這裡。”
他自言自語的說著,抬頭望向焰鬼。
隨著他的目光,焰鬼的頭上頓時跳出來一行小字:
“枯萎的靈魂。”
“說明:此存在的靈魂已經隻剩下最後一縷,之所以沒有徹底死亡,是因為它在等待一個特定的來者,並激活最後一次死亡傳送。”
柳平心頭一跳。
陷阱!
這是一個針對特定目標的陷阱。
所謂的特定來者是誰?
許多奇詭者都接觸過這個焰鬼,但最終都安然無恙。
那麼。
這個陷阱難道是針對自己這樣的新人?
忽然,那個焰鬼猛然睜開眼睛,死死盯住了柳平。
他以一種時而尖利,時而沙啞的語調說道:
“柳平,我把最慘烈的一次邀請留給了你,感受真正的絕望吧,就像我此刻所承受的那樣。”
——是持傘人!
“其實你想找我,大可不必這麼麻煩。”柳平說道。
“但我要至你於死地,就必須設置一場符合噩夢規格的儀式,現在,我終於可以讓你去往噩夢的死地了。”持傘人道。
“我們好像沒有那麼大的仇。”柳平道。
持傘人咬牙切齒道:“如果不是與你糾纏戰鬥,我又怎麼會落得如今的境地……在整個神柱毀滅之前,我要先看到你死!”
呼——
焰鬼猛烈的燃燒起來,身軀化作密密麻麻的詭異符文懸浮在虛空中,凝聚成一張黑色卡牌。
黑色卡牌上浮現出一張人臉,衝著柳平微笑道:
“您就是得到邀請的那個人?歡迎進入噩夢地宮的終極之地,這裡是無窮的慘烈之所,希望你享受它。”
柳平猛然記起薩曼莎所說的話。
“在奇詭世界之中,出現了一張噩夢卡牌,它每次會隨機挑選一些人,進入某個不可知的地方。”
下一瞬。
那張黑色卡牌猛然散開,化作一層黑芒籠罩在柳平身上,帶著他朝地下沉去。
柳平嘗試著移動身體,卻發現四周就像是流沙,自己站在其中失去了所有力量,隻能朝下沉,沒有任何辦法。
電光火石之間——
柳平懷裡的女嬰猛然睜開雙眼。
她伸出小手,全力朝著柳平左側的後方指去。
“啊!啊!”
女嬰發出急促的聲音,目光望向柳平。
柳平心中一跳。
水樹、花晴空和她身上的靈具有命運之力,她此刻醒來一定是有什麼要告訴自己。
“是那個方向嗎?”柳平問道。
女嬰點了點頭。
“好!”
柳平咬著牙,拚儘全力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沒有用!
無論怎麼走,自己依然是在一片流沙之中下沉!
柳平望向女嬰。
女嬰仿佛鬆了口氣,衝他微微豎起拇指,然後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她再次陷入了沉睡。
這時候,柳平終於徹底沒入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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