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初雲裳問。
“不知道你們的世界有沒有易容這種說法。”
“易容?那是什麼?”
“就是喬裝改變自己的外形,掩人耳目。”
“我知道一些化妝的方法,但我行走江湖多年,還沒聽過易容這種事。”
“真是個好消息,我本有七種方法避過此難,現在隻用其中最簡單的一種就可以了。”
柳平說著,便伸出雙手在那位左大人身上摸了起來。
“你乾嘛?”初雲裳吃驚道。
“乾老本行。”柳平道。
他在左大人背後和前胸隨意捏動幾下,一手捏訣,一手猛的朝裡一摁。
縮骨!
一陣骨頭的響動聲傳來,隻見左大人的身形仿佛有了些許改變。
他仿佛瘦了些。
“這什麼怎麼回事?”初雲裳吃驚道。
“當年我老家許多道侶結婚,都以請到我做化妝師為榮。”柳平道。
他走到那位昏迷女子的身邊,伸手在她的小包裡翻了翻。
“運氣不錯,有個小化妝包。”
他拿出各種筆和粉,走回左大人麵前,開始飛快的化起妝來。
初雲裳在一邊默默看著,隻覺得他動作如行雲流水,又快若閃電,仿佛在化妝這件事上已經熟練到了骨子裡。
短短十數息。
柳平停手道:“看,像不像我?”
初雲裳看了看兩人,讚歎道:“一模一樣,真是絕了。”
柳平雙手捏訣,又在左大人身上各處穴道經脈摁了幾下。
“神思昏沉,感覺麻木,反應遲鈍——但程度又不重,會讓他以為是被我打昏的輕微後遺症,但我隻是想讓他沒有機會察覺自己容貌的變化。”
說完,柳平又走到鏡子前,舉起了畫眉毛的筆。
“乾嘛?”初雲裳問。
“我要扮作那個女官員。”柳平朝她身後昏迷的女官員看了幾眼,手上的畫筆就落在了自己臉上。
“你的計劃是什麼?”初雲裳感興趣的問。
“他們不是想殺人麼?那就讓他們殺,聽好了,一會兒我們這樣……”柳平慢慢講了起來。
初雲裳認真的聽著。
不一會兒。
柳平很快就改變了自己的容貌,然後又調整了一下身形。
“怎麼樣?”他問。
初雲裳正在從地上的女官員身上剝下外套,聞言不由看了看柳平,又望向女官員。
兩個人看上去竟然一模一樣!
“穿上這身官員的製服就差不多一樣了,隻是你胸前……”初雲裳道。
“這沒關係。”
柳平摸出兩塊金磚,看了看那女官員,又放回去一塊,將剩下那塊掰成兩半,揣在胸前,雙手環肩而抱。
“看。”他做了個展現窈窕身形的動作。
“好了,完全一樣。”初雲裳歎服道。
柳平一手環胸,一手抓起桌上的通訊器,撥通之前的號碼。
“喂,是我。”
通訊器裡頓時響起一道聲音:“左大人,目標怎麼還沒出來?”
柳平以左大人的語調說道:“那個少年偷了一套我們的製服,正在找出去的路,你們要當心他——在生存考驗中他可是動手殺了瘋狗中的一個,相當危險。”
對麵的聲音變得慎重了許多:“我們知道他殺了瘋狗……可隻有他要出來嗎?那個女武師呢?”
“女武師躲起來了,我正在找——你們先殺一個。”
“好!”
柳平掐斷了通話,拿著通訊器隨意看了看,在某處一拍。
“這是乾嘛?”初雲裳問。
“這種類型的通訊設備,我看一眼就知道它的結構模塊,現在先徹底破壞掉其中的語音模塊,讓他們無法再溝通。”柳平道。
他看了趴在桌上的左大人一眼。
“還有二十秒左右,他就醒了。”
“那我準備。”
“好,我先出去,四十秒後進來。”
柳平朝門外走去。
初雲裳抱起昏迷的女官員,輕輕一躍,頓時飛上房頂,身子縮在辦公桌後方頂梁上的角落裡。
二十秒後。
左大人醒來。
柳平推門而入。
兩人走到大樓門口。
柳平折返,左大人繼續前行。
哢擦。
辦公室的門打開。
柳平走進來,關好門,來到窗戶邊。
初雲裳無聲無息的落下來,跟他一起朝外麵望去。
隻見左大人沒走多遠就被那幫殺手圍上來。
一秒。
人頭衝天而起。
大街上頓時陷入混亂。
尖叫聲、哭喊聲混做一團。
殺手們趁機撤退。
“我記得你說過,武盟是世界的權力中樞,管理著整個世界的高級武力。”柳平問道。
初雲裳道:“是的,但拿個姓左的現在身形更像是一個少年,而不是真正的他。”
“人一死,偽裝也會消失。”柳平道。
不一會兒。
武盟大樓裡衝出去幾名鎮守武者。
他們圍著屍體看了一眼。
有人失聲道:“是我們的官員!有人當街殺我們武盟的官員!”
整條長街頓時一靜。
一股肅殺的氛圍悄然而生。
“我們現在怎麼辦?”初雲裳問。
“走,立刻回武館,把左大人簽字蓋章的閉館通告貼出來。”柳平道。
“他死了,通告還有用嗎?”初雲裳擔心的問。
柳平淡淡的道:“本來也許沒用,但他是為了幫我們而被三十二家武館的殺手殺死——”
“這次一定有用!”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情形,衝初雲裳招了招手。
初雲裳幫他把那身製服脫下來,重新給女官員穿上。
這時所有人都被街道上發生的事吸引,一時間,武盟大樓裡竟然沒什麼人。
兩人從後麵一扇小門溜出去,迅速離開了這裡。
前麵。
街道上。
一名武盟的官員跪下去,在左大人屍體上略一尋摸。
一根金條頓時出現在他手中。
眾人湊上去一看,隻見金條上寫著一行字:
“恩公左氏,義薄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