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仿佛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整個城市看上去相當蕭條。
街上行人稀少。
冷風吹拂。
夜幕下。
柳平輕輕落在人間。
他略一感受四周的氛圍,便抬起腳步朝一棟寬大的建築走去。
那是一間酒吧。
透過玻璃窗能看到裡麵橘黃色的明亮燈光,以及碼放整齊的、花花綠綠的各色酒瓶。
也許是天太冷,也許是時間不對,總之,酒吧裡隻有寥寥幾個人。
柳平推門進去。
鈴鐺響起。
一名女侍者站在吧台後,低頭擦著酒杯,開口道:
“歡迎光臨!”
柳平徑直走到吧台前坐下,說道:“來一杯你們的招牌。”
“好的,請稍等。”
“還有,請這位老先生一杯。”
“啊,好的。”
柳平轉過頭,望向一旁的那位老人。
他帶著一副金絲眼鏡,衣著得體,神情溫和,正在看著手中的報紙。
“年輕人,像我這樣半隻腳踏進墳墓的老家夥,不值得你一杯酒。”老人笑著說道。
“您不必妄自菲薄。”柳平道。
他直接將一張信紙放在老人麵前。
老人拿起來,低聲念道:“群星的邊緣地帶,那個瀕臨崩潰的國度之中,藏著你想要結識的人,如果不敞開心扉,也許會引來數不儘的誤解和戰鬥,所以真誠麵對吧,這是唯一的方法。”
念完,他把玩著信紙道:“這是什麼術法?”
“布道——這是一種由‘神聖’和‘創造’融合在一起誕生的占卜類力量。”柳平道。
“你找我是想做什麼?”老人問。
“我想對抗噩夢。”柳平道。
老人眉頭舒展開,但卻搖頭道:“凡人對抗噩夢,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時酒端上來。
“敬你一杯。”柳平舉杯道。
“謝了。”老人端起酒杯,與他碰了碰。
兩人一飲而儘。
柳平放下酒杯,直接把“罪獄君王”的名號裝備上,開口道:
“我就直說吧,我已經乾掉了一個噩夢之主,以後會乾掉更多的噩夢之主。”
老人呆了一下,緩緩抬頭,朝他頭頂看了一眼。
“這個名號真是稀有啊,我從未見過。”他說道。
“名號應該做不了假,它代表我們的言行與過去,是法則承認的勳章——我這麼做隻是想讓你更好的了解我。”柳平道。
老人低頭道:“可是屬於我的時代早已結束了,我的那一套早就被它們研究透,放進設定集裡——我已經沒有辦法對它們產生任何威脅,隻能在此苟延殘喘了,你明白嗎?”
“一開始,我們都是這樣。”柳平道。
他抬起手,讓對方看到自己手上的那一枚枚指環。
老人眯著眼道:“殘破大地和虛弱的死神,哦,還有一個死掉的造物之主……原來你想湊成四聖柱,這樣就可以穿戴它們的戰甲了。”
“我們聯合起來,一定可以戰勝它們。”柳平道。
“但到時候,你又與它們有何不同?”老人問。
“我不吃靈魂。”柳平道。
“每一個穿上噩夢之擁的存在都這樣說,但當他們成為世界之後,他們就完全不想放棄這樣的力量獲取方式了,畢竟吃人是最簡單最直接的變強手段。”老人道。
“我不會吃人的。”柳平搖頭道。
“人是最貪婪的,你們的本性裡藏著無儘的貪婪,假如你們從眾生變成的世界類生命體,你會連我們都吃掉的。”老人道。
“不至於吧,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柳平笑道。
“我是第一代的神靈,在漫長的時光之中,我看過太多太多的強者,在成為世界類生命體後立刻自甘墮落,從而變得無比強大,從來也沒有誰能對付他們。”老人道。
“我要殺光噩夢之主們,所以這是一條必須要走的路。”柳平道。
老人略一猶豫,又抬頭看了他的稱號一眼,這才說道:
“那就試試吧,如果你能經受住接下來的考驗,我會助你一臂之力——畢竟你的名號還真讓人頭疼,如果不幫你,因果律就會給我帶來麻煩——”
“這個名號真是太罕見了,連我也是第一次見。”
他忍不住感慨道。
柳平抬頭望了一眼自己頭頂的名號。
“罪獄君王。”
“稱號效果一:一切有靈性的眾生與神靈都會感應到你的偉力,並且為你做出應有的貢獻,以獲得自身的功德與進化,否則必受因果之罪。”
——針對眾生和神靈,這稱號確實相當有威力。
“是什麼考驗?”柳平問。
老人伸手從虛空中輕輕一抽,抽出一張卡牌放在吧台桌麵上。
柳平朝那張卡牌望去,隻見卡牌上畫著一望無際的黑暗宇宙,一顆藍色的星球圍繞著恒星不斷運行。
一行行燃燒小字浮現在虛空中:
“世界之軀。”
“幻化卡、古神套牌之一。”
“使用它會讓你變成一個世界類生命體,你將擁有一切世界類生命體的特征和感知。”
“——這是一場考驗,如果你失敗了,這位古神將會立刻離開,再也不會對你抱有希望。”
“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