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有上帝,幸虧有這條忘川支流。”柳平吐了一口水,說道。
“就算是忘川水,也壓製不了你太久,你身上的邪魔之力早晚會進入快速成長的階段。”上帝憂慮道。
“為什麼不能讓他成為邪魔?那樣的話,他豈不是將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大地之母蓋亞不解道。
“他將變成邪魔,我們完全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彆看我,我剛死,現在力量處於最衰弱的時候,時靈時不靈。”上帝道。
柳平接話道:“所以最好儘量延長這個過程,以便於我能一點一點的適應這種力量,而不至於立刻就被它所掌控。”
他隨手一揮,拿出一個大葫蘆來,放在忘川中“咕嚕咕嚕”的裝起水來。
隻要隨身帶有忘川水,暫時可以和邪魔化的力量相抵消。
這樣自己就可以慢慢適應身體的變化。
“現在怎麼辦?”炮爺出聲道。
“鑄甲——我和柳平已經按照邪魔的鑄甲術,推演和創造出了全新的鑄甲法。”上帝道。
“是什麼效果?”炮爺問。
“如果能鑄甲成功,那麼就能憑借甲衣封印住身上的邪魔之力,將來也能配合‘孤命’封印住那個邪魔。”柳平道。
說完他拿起葫蘆喝了一口忘川水。
他身周彌漫的那些詭異符文隨之漸漸消散。
虛空打開。
一男一女悄然出現。
他們是時間與奧秘的主人。
女子盯著柳平看了看,說道:“忘川水確實可以讓你處於死亡狀態,不過你隻有六天時間,六天後,它就抵不住邪魔之力了。”
男子道:“這個時間是單獨計算的,我也拿它沒辦法,它隻以你的身體為參照物。”
“所以我必須在六天內鑄就那件戰甲?”柳平問道。
“正是如此。”女子道。
“不等了,立刻開始吧。”柳平道。
“那就跟我來,我帶你去夢境依然完好的時代,你要在六天內鑄就那件甲衣。”男子道。
“走。”柳平道。
虛空打開一個漩渦。
柳平從忘川河中一躍而起,跟著男子一起鑽入漩渦大洞,消失在這個世界中。
數息後。
他忽然出現在一列火車上。
車廂外是連綿起伏的冰雪山脈——
這裡正是夢境開始的地方。
男人道:“那個噩夢之王我快控製不住了,它將回歸到它原本所在的時代。”
“你是說,噩夢之潮開始的時代?”柳平問。
“是的。”
男人說完,拍拍他的肩膀,直接從列車上消失了。
柳平望向窗外的雪山。
“看來要快一點鑄甲了。”他低聲喃喃道。
……
另一邊。
六道輪回。
某個碎片世界。
黑夜。
一具女屍睜開眼睛。
她站起來,朝四周望去,隻見這裡是一處亂葬崗。
“我這具身軀是病死的……但我是誰?”
女子臉上露出惘然之色。
千裡孤峰,四下無人,唯有長風淒泣。
一股陌生的記憶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這是身軀中自帶的記憶,證明著這名女子短暫的一生和淒苦。
女子漸漸露出思索之色。
“我記得……諸天萬界一切的力量本質和真諦。”
“所有眾生,一切萬物,諸界存在,全都應當匍匐在我腳下。”
女子走回去,在墳坑裡坐下來,閉上雙眼進入定境。
過了一會兒。
天地間,漸有一股股靈氣從四麵八方而來。
它們紛紛沒入女子身軀。
時間不斷流逝。
天亮了。
女子忽然睜開眼,輕輕一躍便從墳坑裡躍上地麵。
“入煉氣了,勉強能抵禦饑餓。”
“再給我一點時間……”
“看我打穿整個修行側的體係,站在眾生的繁體。”
“——然後找出事情的真相,再想辦法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女子目光生冷,身上莫名生出一股藐視眾生的氣度。
她走出了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