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失敗之後,我和我爸都會總結教訓,再重新找個更隱秘的地方,結果無一例外,我媽像是身上裝了攝像頭一樣,再難找的地方,她都能......”
說到這裡,蘇雨眠發現男人已經很久沒有出聲:“教授,你在聽嗎?”
她轉頭,卻一不小心撞進了他深邃的眼裡。
蘇雨眠愣住。
她頭發已經長過肩膀,剛才吃飯的時候,發圈就鬆鬆垮垮的,此刻,夜風拂過,將她頭發吹得紛飛亂舞。
那一瞬間,意外的迷人。
“嗯,在聽。”男人聲音細聽有幾分嘶啞。
“阿姨很聰明,更有一雙犀利的眼睛。”
蘇雨眠彆開眼,喉嚨有些乾澀,她咽了咽口水,半晌才繼續說:“當然,她可是寫懸疑小說的!”
懸疑小說,最重要的就是推理邏輯。
如果說蘇晉興讓她懂得了禮義廉恥,知行合一,那宜敏就塑造了她整個人的底色,讓她放肆地成長為最想做的那個自己。
“那你呢,教授?你童年是什麼樣的?”
邵溫白:“看書,學習,考試。”
“......沒了?”
“或許還有彆的,但已經記不清了。”
或許是今天的路燈太溫柔,又或許是因為蘇雨眠的眼睛太明亮,邵溫白看向江對岸的霓虹燈牌,沒由來的有了傾訴的欲望。
“應該是五歲的時候吧,我在爺爺書房無意間翻到了一本有關物理的書——《萬物運轉的秘密》。”
“那是我第一次接觸物理有關的書籍,甚至我連‘物理’這兩個字的概念都不清楚,就發現了它的有趣。”
男人淡淡笑著,眼神真切又炙熱:“莊子說:判天地之美,析萬物之理。宇宙最不可理解之處,就在於它是可以理解的。”
蘇雨眠聽得很認真,她不懂物理,但這一刻,卻能共情邵溫白的熱愛。
“在遇見物理之前,我的世界枯燥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