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底,店裏忽然多出些中高端客戶,這幾天加班加點已是常態。
周翹昨天就在電話裏說,無論利潤多大,下周五都要截單,等清完所有訂單,今年提前放年假。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一周就過去了。
自從溫瀾搬出東盛一品,和謝宴聲再也沒有過聯係,兩人甚至連條信息都沒發過。
謝母曾來TT找過她一次,她讓前台撒謊,說她去了客戶家,謝母待了不到五分鍾就走了。
謝母打來過三次電話,她沒接。
截單的最後一個下午,謝簡寧來了。
溫瀾對她的到來很是驚詫,因為她平時的穿衣風格以休閒為主,和TT的低奢成熟風完全相悖。
謝簡寧是個明白人,知道溫瀾和謝宴聲是隱婚。
單論年齡,兩人都是二十二歲,謝簡寧便在外人麵前稱呼溫瀾為“溫設計師”。
簡寧工作的婦幼保健院,年底要舉行聯歡會,她有個小提琴獨奏,想買條裙子。
溫瀾根據她的氣質,給她推薦了幾條設計簡潔的淺色係。
她試了一遍,最終選中一條白色及裸長裙,但裙子的腰圍有些鬆,溫瀾忙安排專人去改。
謝簡寧坐在休息室刷著手機等裙子,溫瀾為她倒了杯咖啡。
“謝謝。”
謝簡寧對誰都熱情不起來,連道謝都分寸感十足。
她是二房的人,溫瀾與她隻保持著點頭交,並沒有深聊的欲望。
“如果我是你,就跟大哥去上京。”她忽然來了這麽句。
溫瀾抿唇笑道,“看不到希望的婚姻,去哪裏都一樣。”
“我不知道你所謂的希望是什麽。我隻知道,大哥為了把你留在謝家,硬是被老爺子抽了十鞭子。”
溫瀾愣住,“什麽時候的事兒?”
“上周大哥從上京回來,晚上就和老爺子吵起來。聽保姆說,鬨得挺凶,大哥挨打了。”謝簡寧聲音平淡,沒有聽出偏袒哪一方。
溫瀾這才想起上次在東盛一品見到謝宴聲時,他起身的動作比平時慢很多。
原來是被老爺子打了。
“如果謝宴聲真的在乎我,就不會在外麵養那麽多女人。他挨打也不簽字離婚,是他另有算計。”
溫瀾不想與謝簡寧說太多。
“或許吧。”簡寧很識相,敷衍了句。
等到改好的裙子送過來,謝簡寧立馬去結賬,溫瀾讓收銀員隻收了個成本價。
謝宴聲被老爺子抽十鞭子的事兒,把溫瀾的心攪得昏天黑地。
挨打也要把她留在謝家,隻有一個原因,就是——
謝宴聲篤定她懷的是個男孩,他想用這個孩子翻盤!
越往下想,溫瀾越覺得脊梁骨發冷。
謝宴聲一旦知道她用假懷孕騙他……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現在,她隻能硬著頭皮往下演,真到孩子該“消失”的時候,就做一場更逼真的戲。
“溫設計師,有人找。”前台小姐姐喊了聲。
溫瀾急忙擠出個職業化的笑臉迎上去,瞬間和謝宴聲的目光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