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懶得搭理西原久,直勾勾的看著真木泉。
“官衙欠了他們銀子,朕……本官新官上任,總不能欠債不還吧?”
“你是不是傻?”
又被葉天罵,真木泉心中大怒,可這火氣,在葉天的怒視下,怎麽都發不出來。
“欠債不還就是聰明了?官衙代表的可是朝廷,不能失信於民。”真木泉低聲抱怨道。
“所以他們要多少,你就給多少?”
“當然不會了,你以為我真的傻呀,沒有憑據的話,肯定不會給錢的,他們手裏都有憑據,不給不就成賴賬了?”
搖了搖頭,葉天走出來,高聲問道:“你,對,就是你,你是錢莊的?”
“在下亨通錢莊二掌櫃,閣下有何指教?”
“官衙欠了你們多少錢?”
“一共借貸了三次,共計白銀一千兩。”
“錢莊開門做生意,是為了賺銀子,怎麽會接連借貸給沒能力償還的官衙?”葉天冷冰冰的問道。
“官衙代表的朝廷,豈能欠債不還?再說我們東家也是忠君報國之人,豈能看官衙陷入困境而無動於衷?”
“好,好理由,你,你以前是官衙的公人?什麽職位?欠了你多少銀子?”
“我以前是捕快,一共欠了我白銀八十兩。”
聽到這裏,就連真木泉也意識到不對,嗬斥道:“豈有此理,你一個小小捕快,三年薪俸竟然有八十兩?”
前捕快顯然早有準備,冷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咱玉鼎山這些年鬨了匪患,當捕快隨時要玩命,我們賺的都是賣命錢,難道大人覺得,我們的命不值錢?”
此言一出,其他公人紛紛附和起來。
“說得對,都是爹生娘養的,賣命不給銀子可不成!”
“我們的命咱們就不值錢了?你這個狗官!”
“大老爺高高在上,不知民間疾苦,老爺還是回家閉門做學問吧,出來當官,一頭豬都比你強!”
從出生到現在,自己挨得罵都沒有今天一天多,真木泉的臉色直接變成一片鐵青。
濱田春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表忠心的機會,抽出腰刀怒斥道:“混賬東西,敢對大人如此無禮!找死不成!”
“呦嗬,你還要殺人?反正沒銀子,我全家都要餓死了,活著也沒用,你砍,你往這砍,今天你要不敢,你就是小婢生的!給狗官當狗,你連狗都不如!”
“豈有此理,你還敢罵?你可知他是何人?他可是……”
“濱田春!住口!”關鍵時刻,葉天的嗬斥總算堵住了他的話。
“怎麽?不敢砍?真是給沒卵子的慫貨,你剛才說他是誰?說呀,說出來,讓大家夥都長長見識。”
被對方一激,濱田春就想張口,可在真木泉的怒視下,最終脖子一縮,退了回來。
“還錢!今天不還錢,我們就不走了!”
“朝廷命官欠債不還,古今奇聞,你這狗官,還錢!”
“今天不還錢,咱就衝進官衙,搶東西,兄弟們,衝呀!”
在幾人鼓動之下,人群真的躁動起來,一副要衝擊官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