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食好,工錢給的也及時。”
“這年頭,工人的工錢也是要漲的,之前我說一個月十二兩,你們嫌貴,怎麽樣?你現在就算拿出十二兩也顧不到工人了吧?”田夕紀一臉得意的說道。
“我們願意一月十二兩的工錢雇工人。”
“哼,安津美,你說的那是什麽時候的價錢,又漲了,現在要十五兩銀子一個月了。”
安津美是侯府嫡長女,可苦日子也過過,知道酒樓裏一個跑堂,一個月也不見得能難道五錢銀子,田夕紀獅子大張口,竟然一天就要五錢銀子。
遲疑了一下,安津美點頭道:“好,十五兩就十五兩。”
“預付一年的工錢。”
“不是說半年麽?”
“哼,你可以不雇呀,等到了晚上,就要預付一年半了。”
“好,我同意。”
要還是沒用工人,山貨行裏收上來的山貨就要腐爛了,哪怕再貴,安津美也隻能咬牙硬撐著,幸好山貨最終都要賣到大周去,利潤豐厚,若是隻在北安銷售,如此高工錢,山貨行可以直接關門了。
“沒看出來呀,你們的山貨行還挺賺錢的,哎呀,我最近今天,身子骨一直不大舒服,郎中說我這是體寒,要多用熱水泡腳,還要用手不斷揉搓才行。
可你也知道,咱們亭侯府窮呀,連個順手的使喚丫頭都沒有,哎呀,我這個命呀,孩子還在肚子裏沒出來,不然也能有孩子伺候我,給我儘儘孝道了。”
田夕紀看似閒聊,雙眼卻直勾勾看著安津美。
若是給自己生母洗腳,也沒什麽,可現在要給繼母,還是一個一直找自己麻煩,一心想把自己嫁出去聯姻的刻薄繼母,給她洗腳,安津美顯然接受不了。
看著安津美緊咬嘴唇不肯表態,田夕紀歎息道:“算了算了,我是沒這個命呀,哎呦,我真身子骨真是難受,什麽事都乾不來,工人的事情,等兩天吧。”
安津美能等,可收上來的山貨卻等不了,這些年,騤亭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為了讓部曲們的日子好一些,安津美想儘了各種辦法,甚至組團去打山匪的餿主意都想出來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家山貨店,部曲家家都有股份,雖說占得比例不錯,可利潤足夠大,每家每年也能分到不少。
部曲們家中的飯桌上總算能見到肉了,女人也總算舍得買些布給自己做身新衣服,好日子才剛開始,安津美實在不忍心就這麽葬送了。
“我去打洗腳水。”
很快,安津美就從廚房打來了熱水,蹲在田夕紀的麵前,幫她拖鞋脫襪。
雙腳剛剛放在洗腳的銅盆中,田夕紀的雙腿就好像安裝了彈簧一般,用力發下又猛然抬起。
這麽一折騰,洗腳水立刻飛濺了一大片,淋到了安津美的臉上,衣服上。
“哎呦,燙死了,孩子,你沒事吧?你看看,為娘對不住了。”
“沒事。”安津美強忍著怒氣說道。
感受到安津美小心的為自己進行腳步按摩,田夕紀心中暗爽無比。
可惡的丫頭,從老娘進門以來,就處處和我作對,今天你算是知道老娘的厲害了吧?管你如何高傲,最終還不還是乖乖給老娘洗腳?
哪怕安津美已經屈服,可田夕紀還是不滿足,笑著說道:“孩子,書房裏,你母親的牌位,拿走,這玩意就應該供奉在祠堂裏,怎麽能放在書房裏,多不吉利?”
“那是我母親的牌位!”
“我知道,拿不拿?”田夕紀冷冰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