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瀨千裏就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看到他如此冒失,田夕紀的眉頭不由一皺,特別是自己正在洗腳,瀨千裏竟然敢闖進來,真是膽大妄為。
“瀨千裏,你搞什麽鬼,一點規矩都沒有,滾出去!”
可惜瀨千裏壓根就不理睬她,衝進來直接跪倒在安津美的麵前,哀求道:“大小姐,咱們都是本鄉本土的,我還喝過您的滿月酒呢,求求您,饒了小的這次吧,給小的一條活路吧。”
“瀨千裏,你搞什麽鬼?明明是你不給我活路,怎麽反過來怪罪我?”
“大小姐說笑了,小的是什麽身份,哪有本事不給大小姐活路呀,求求大小姐開恩,饒了小的這一次吧,小的現在就帶著所有工人回去乾活,日後一定任勞任怨,誰敢偷奸耍滑,小的就揍死我,再也不敢離去了。”
瀨千裏倒也聰明,知道自己和葉天沒任何交情,銀子房契也都是被葉天贏走的,求他肯定沒用,乾脆集中火力,猛求安津美開恩。
“瀨千裏!你要造反呀!連我的話你都不聽了?”田夕紀冷冰冰的質問道。
“夫人,小的不敢不聽您的話,可更不敢不聽大小姐的,小的辛辛苦苦大半輩子,還有祖上傳下來的寨子,如今都在大小姐,額,不,都在葉爵爺手裏攥著呢,大小姐要是不饒了小的,小的可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聽到這裏,安津美總算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不由感激的看了葉天一眼,還送過去一個甜甜的微笑。
葉天把贏來的東西,當著瀨千裏和田夕紀的麵,全部交給了安津美,任由她處置。
“瀨千裏,你也知道咱們是本鄉本土的,可你為什麽一聲不吭,直接帶著所有人走了,你還有良心沒有?”
“大小姐,小的是個小人物,誰都能碾死小的,小的……難呀。”
安津美知道,瀨千裏願意帶人離去,不單是因為田夕紀的威逼,也是貪圖田夕紀給的好處,可她也不揭穿。
“這些東西,你都拿回去吧,以後要好好做人。”
瀨千裏沒想到安津美會把所有東西分文不少的還給自己,激動的一邊磕頭,一邊表忠心,在安津美的阻攔下,才停止感恩,歡快的帶著手下工人回山貨行工作。
北安有法律,可北安從不是一個法治社會,在騤亭這種鄉鎮,鄉約民俗遠比法律更有約束力,瀨千裏已經認錯,還對天發誓,他要再敢背叛,肯定會被鄉民們戳破脊梁骨,他的兒女都沒辦法抬頭做人了。
看著滿臉呆滯的田夕紀,葉天笑著說道:“剛才好像有人說要和洗腳水,是誰來著?”
葉天和安津美對視一眼後,誰都沒說話,可眼睛都直勾勾的看著田夕紀。
田夕紀此時表現出了一種穩如泰山的大將之風,似乎剛才的誓言和自己沒關係,理直氣壯的和安津美對視。
臭丫頭,你贏了一局又如何?老娘是沒把你死鬼老娘的牌位丟出書房,可你別忘了,你剛才給老娘洗腳了!
無論田夕紀人品如何,她畢竟是安津美的繼母,葉天也不敢逼迫,“走吧,山貨行還有不少事呢。”
“嗯,我把洗腳水倒了再走,做事情要有始有終。”
聽到安津美的話,田夕紀心中不由鄙夷起來,死丫頭真是下賤,以前橫的像是一隻螃蟹,讓她給自己洗過腳後,都知道主動倒洗腳水了,以後還是要多修理修理她,她才知道什麽叫規矩。
閉著雙眼的田夕紀正在回味剛才腳踩安津美美妙感覺的時候,突然被從頭到腳,澆了一個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