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咱的標兒要死了?(1 / 2)

朱壽的話,說的極其輕巧。

可落在眾人的耳中,卻是宛如晴天霹靂,震的一個個全都瞠目結舌。

管家老方麵色大駭,一下癱坐在了地上。

老大夫嚇得手上一抖,生生捋下大把花白胡須,卻不覺疼痛,整個人陷入石化。

此刻,連一向老成持重的朱元璋,竟也是方寸大亂了。

標兒要死了?

不!

這絕不可能!

咱不相信!

咒自己爹死,這小子咋想的?

朱元璋頓時吹胡子瞪眼,嗬斥道:“荒謬!當今太子朱標正值壯年,又有錦衣衛重重保護,怎麼可能會死?”

說完,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不由警覺地看向朱壽。

莫非,這孩子的腦疾又犯了?

一旁的老大夫定了定神,眯著眼睛,似乎也覺得朱壽開始犯病了,兩手不禁捏著銀針,躍躍欲試。

朱壽嚇得心裡一咯噔,忙是說道:“老頭子,我這可不是胡說!”

“太子朱標之死,並非死於刺殺,而是死於背癰!”

背癰?

朱元璋心中一震!

他麵上帶著幾分不敢置信,問:“背癰隻是小病罷了,豈會死人?”

“再說,宮中太醫無數,難道醫治不了一個小小的背癰?”

朱壽搖了搖頭。

背癰這種病,乃是屬於細菌感染。

放在後世,隨便吃個抗生素就能治好了。

可這個時代,還沒出現抗生素,這病自然也如頑疾一般,久病難醫。

接著,他便斬釘截鐵地道:“這病,還真就治不好!”

“背癰看似是小病,可若是身子不好,年復一年的反覆發作下去,小病也會拖成大病!”

“太子朱標,一向體弱多病,以他的身子,又豈會扛得住這病的侵害?”

“長此以往,定是性命難保啊!”

朱元璋臉色瞬間定格了。

這背癰,已經困擾朱標十幾年了。

可兒子朱標,從來不說有多麼痛苦,以至於他一直覺得,不過是小病附體罷了。

眼下,朱壽的一番話,卻是顛覆了他的認知。

他忍不住喃喃的道:“這背癰,竟厲害到此等地步?”

“你爹,他也患了這病,可咱也沒見他出了啥事啊……”

朱壽頓時一愣,自己的便宜老爹,竟也患了這病?

呀,這不就巧了嘛!

正好拿他當個例子,來說服老爺子跟自己一起跑路!

“老頭子,我爹……”

話剛說一半,朱壽險險停口。

不對,不該叫爹,差一點就露餡了。

轉念一想,他故作冷哼一聲,問道:“那老傢夥的背癰,是不是年年反覆發作,而且年年加重?”

“沒錯!

朱元璋凝重的點了點頭!

朱壽頷首,一副早已瞭然於胸的模樣,繼續問道:“那他背癰發作是否痛不欲生?尤其是春冬更替的時節,背上更會奇癢難耐、難以入睡?”

朱元璋登時一怔,瞬間恍了神。

他想到了朱標。

平日裡見到朱標,兒子總是一副精神不濟的模樣,眉頭緊皺成一團,坐立不安。

至於身體,也是止不住的發抖,額上不斷往下冒冷汗。

他隻當是兒子怕他這個老子,方才有此表現,可如今想來,這不正是背癰發作的癥狀嗎?

想到這,朱元璋眼神恍惚,魂不守舍的開口:“對,你說的都對上了。”

“你爹背癰發作之時,就是這些癥狀。”

朱壽一拍大腿,道:“那就對了!”

“我爹……呸,看那老傢夥的病情,隻是背癰中期罷了,尚有搭救的餘地!”

“可太子朱標就不一樣了,他的背上早已開始流膿,這正是背癰的末期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