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堂堂燕王朱棣震驚的目瞪口呆,在風中淩亂不止。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看向了朱壽,忍不住問:“二弟,你確信放的是鞭炮?!”
“對呀!”
朱壽重重點了點頭,理所當然地道:“無非是炮大了一點,火藥多了一點罷了啊!”
“這不是鞭炮,是啥?”
啊?
這麼一聽,貌似也沒啥大毛病……
正當朱棣一陣無語之時,管家老方一拍腦門,振聲高呼:“呀,不好,張永還有大用,莫要炸死了吶!”
說完,忙不迭帶著幾個下人,衝到陷入昏迷的張永跟前,一伸手,便往死裡掐他的人中。
一個長得五大三粗、滿臉絡腮胡的下人,此時急得上躥下跳,忙道:“方管家,少爺說過,救人最好得人工呼吸!”
“快!快把張永這廝嘴巴掰開,小的這就給他渡幾口生氣!”
“好好好!”
幾人上手用力一掰,張永嘴巴立馬四開。
對方也不含糊,深吸了兩口氣,俯下身來……
待渡了幾口氣之後,張永悠悠轉醒,還以為是在做夢,臉上不由露出一個迷醉的笑容,喃喃道:“小娘子,你好騷啊……”
“這舌頭,真乃又大又軟……”
可隨著緩緩睜眼,他微微凝眸,迎麵便見一張凶神惡煞的大臉,登時嚇得一激靈,大叫道:“鬼啊!!!”
下人氣的大怒,一個耳光抽了過去,罵道:“娘的,好心救你,伸舌頭乾甚?!”
啪!
一聲悶響,張永門牙都被抽掉了兩顆,整個人也隨之清醒了。
他環顧了一眼四周之後,目中帶著幾分心有餘悸的駭然,震驚地道:“呀,我還沒死吶……”
老方點了點頭,笑眯眯地說道:“瞧你這話說的,這府裡的上上下下,老夫最看重的就是你了,豈會叫你死呢?”
話是這麼說,心裡卻升起一個無恥的念頭。
哎……
張永啊張永!
你若死了,往後再有啥事,誰來替老夫背鍋呢?
接著,他轉身回到了朱壽的身邊,麵帶尷尬地道:“少爺,鞭炮裡的火藥,放的委實有點多了……“
“老奴這就叫下人,再研究研究火藥的配比,好圓滿的把您的大計給辦了!”
朱壽倒是很滿意火藥的威力,擺了擺手,說道:“無妨,就這麼來吧!”
“少爺,對於您的大計,誰來管點火?”
“定然還是張永啊!”
老方頓時一愣,忍不住道:“啊?這會不會太不地道了?”
朱壽擺了擺手,一點也沒覺得羞愧,理直氣壯地道:“哎呀,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嘛!”
“你若怕他耽誤了大事,趕緊叫他再點一個鞭炮不就好了?”
聞言,老方也深以為然,連忙豎起了大拇指,驚嘆道:“少爺高見,老奴佩服、佩服!”
這一唱一和,聽得張永內心直接崩潰了。
他眼眶轉瞬噙出淚水,跪在地上,嗷的一下哭了:“少爺,小人奉小公爺的命前來護衛,沒功勞,也有苦勞吶!”
“小人家中尚有妻女要養,死不得、死不得啊!”
“求求少爺,您換個人糟蹋吧!”
“小人怕了,是真的怕了啊!”
還沒等朱壽說話,老方罵罵咧咧地道:“混賬!啥叫糟蹋,少爺待你,乃是寵幸!”
說著,邁步上前,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道:“把少爺的事辦妥了,老夫叫蔣瓛升你為總旗!”
總旗?!
張永眼前大亮,立馬換了一副嘴臉,大義凜然的叩首道:“少爺,為您之大計,小人義不容辭!”
“誰敢攔小人,如殺人父母,小人就跟誰急!”
對於他的態度轉變,朱壽一臉的懵,轉頭看向了老方,問:“你這老傢夥,跟他說啥了?”
“噢。”
老方一臉坦然地道:“回少爺,老奴說了,要是敢不聽話,就把他妻女賣到窯子裡啊!”
朱壽拍了拍他的肩膀,嘆口氣道:“汝之缺德,本少爺實乃自愧不如也!”
也就在這時,燕王朱棣走上前來,一頭霧水地問:“二弟,你用這火……鞭炮,是要乾啥?”
“莫非,是想造反?”
“大哥莫鬨,小弟造啥反啊,幾個腦袋夠掉?”
朱壽白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道:“小弟之所以弄鞭炮,是要炸呂家的祖墳!”
聞言,朱棣頓時一愣,下意識地問:“呂家?哪個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