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朱棣的大罵,朱允炆臉都綠了。
什麼鬼?
四叔,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見著了朱允熥,你和善可親也就罷了,還順手便掏了足足三萬兩銀子的見麵禮!
憑何見了本殿下,反口就罵呢?
偏心眼啊!
他一下委屈的苦起臉來,忍不住開口說道:“四叔,侄兒……”
話剛開口,朱棣眼睛一瞪,凶道:“咋的,你這兔崽子不服?!”
朱允炆嚇得一哆嗦,唯唯諾諾的忙擺手道:“侄兒不敢、不敢!”
見老四怒罵自己的庶長子,朱標非但不訓斥,反而笑嗬嗬地寬慰道:“老四,莫要動怒!”
“你好不容易回趟京師,若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妙了!”
說到這,他轉頭冷眼看向了朱允炆,皺眉道:“沒聽你四叔說話?”
“退一邊呆著去!”
朱允炆心頭掀起莫大的屈辱,可也不敢不從,老老實實退到了一旁。
對於他的冷遇,朱允熥心裡詫異之餘,也很感慨不已。
二哥啊二哥!
這還怨啥呀?
你不自己作死,今日何至於此吶!
也就在這時,朱棣一眼瞅見了他身上的藩王蟒袍,詫異地道:“呦,允熥,你這是封王了?”
朱允熥回過身來,一點也沒有倨傲之心,恭謹地說道:“回四叔,前陣子,侄兒剛被皇爺爺冊封淮王!”
淮王?!
此淮,不正是淮西之地的淮?
看來,老爺子這是對允熥寄予厚望啊!
不過……
倒也不要緊,這娃子生性懦弱,尚也不足為懼,封了淮王,也省得再受呂氏母子的欺淩了。
他臉上頓時湧起一個和煦的笑容,拍了拍朱允熥的肩膀,大笑道:“允熥,淮王好啊!”
“此尊號,猶在四叔的燕王之上!”
“四叔打心眼裡,為你高興吶!”
“往後除了你皇爺爺、你爹,見了誰,也得挺直了腰桿,曉得了嗎?”
說罷,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朱允炆。
朱允熥也聽懂了他的意思,忙點頭道:“侄兒謹記四叔的教誨!”
至於朱允炆聽罷,顯得很是垂頭喪氣。
四叔啊四叔,你懂個啥啊?
如今的東宮,風水輪流轉了!
莫說欺負朱允熥,小侄堪堪保住皇孫之位,都他娘的是賣了江南士族,才換來的苟活啊!
可此時,朱棣一點也沒去看他的臉色,環顧四周之後,忍不住問:“大哥,敢問太子妃呢?”
“莫不是,一如當年,死活不待見小弟?”
朱標眉頭深皺,糾正道:“老四,是側妃!”
“啊對對對,側妃、側妃!”
“咱下了旨,把她關在偏殿了!”
呀!
這賤人,被大哥關起來了?
活該啊!
朱棣心頭大喜,臉上卻不露聲色地問道:“為何?”
聞言,朱標壓下心中的滔天痛恨,順口忽悠道:“噢,你說這個啊……”
“呂家祖墳,不是被人炸了?”
“她一聽此等噩耗,人有點魔怔了!”
“太醫說她適合靜養,咱就把她關在偏殿,省得跑去呂家祭奠完父母之後,加重了病情!”
出於求生欲作祟之下,一旁的朱允炆也連忙應和道:“是啊,四叔!”
“娘親她……”
“魔怔了!”
沒辦法!
不趕緊幫老爹一起忽悠四叔朱棣,搞不好,回頭老爹就得找他算賬!
見父子二人一臉的真摯,朱棣一點也沒生疑,連忙道:“呀,太子側妃病的不輕啊!”
“大哥,可容小弟前去探望一番?”
他嘴上說是探望,心裡卻琢磨著看熱鬨。
一想起近日來呂氏的表現,朱標滿臉的古怪,遲疑地問:“老四,你真要去探望呂氏?”
“正是!”
“行,那就跟咱來吧!”
說罷,起身拉著朱棣,一路來到了圈禁呂氏的偏殿。
此時的呂氏披頭散發,把頭鑽出兩扇殿門之間的縫隙,放聲大叫:“放本宮出去,快放本宮出去!”
“你們這幫奴婢,過來,快過來啊!”
“來,本宮給你們看一個大寶貝!”
可奇怪的是,任憑她怎麼去叫、去囔,一眾太監、宮女全都彷彿吃過什麼大虧一樣,避之不及。
見呂氏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朱棣震驚的目瞪口呆。
臥槽!
呂氏這個賤人,何止是魔怔了,這不明擺著是瘋了!
本王的臥龍這一炸,威力這麼大嗎?
炸的好,炸的妙呀!
也就在這時,呂氏轉頭瞥見了朱棣,瘋癲的眼神之中閃過一抹清醒,忙大叫道:“來,快來,本宮給你看個大寶貝!”
寶貝?
朱棣頓時一愣,作勢邁腿,就要走上前去。
一旁的朱標頓時急了,忙不迭攔住了他,鄭重其事地道:“老四,不可!”
“大哥莫慌!”
“太子側妃一向不待見小弟,待小弟應承了她,說不定病情好轉了呢!”
朱棣多疑之心一下上來了,沉吟一番之後,吩咐道:“馬和!你上去看看,太子側妃在搞什麼名堂!”
“是,燕王殿下!”
馬和拱手一拜,也不含糊,立馬好奇的邁步走了過去,恭謹地笑問:“敢問太子妃,要給奴婢看什麼寶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