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常升整個人都嚇麻了。
他抬眸看向了常茂,氣的一腳便踹了過去,脫口大罵:“混賬,你要找死,休要帶上俺和老三!”
“敢切咱們的小舅,事後他暴怒之下,幾條命夠砍的啊?”
“就是就是!”
常森順勢接過了話茬,黑著臉說道:“二哥,不是小弟說你,找死也不是這麼個找法啊!”
“你可拉倒吧!”
常茂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道:“話是這麼說,可也不好坐看藍家無後承襲涼國公之位吧?”
“難道,要從小舅的那幫義子裡挑人襲爵?”
一下子,常升瞬間陷入沉思了。
他麵色連連變幻了幾下,登時大手一揮,斷言道:“此事,從長計議!”
“要切,也得請了聖旨再動手!”
“不然的話,無陛下護身,咱們三個的腦袋,少不得被小舅擰下來當球踢啊!”
常森也深以為然,擺手說道:“二哥,莫要管這麼多了,把孔訥這個老東西坑了再說!”
“老三,你說的也有道理!”
“走!”
“叫劉一刀開醫館去吧!”
正所謂,有白撿的銀子不賺,便是王八蛋。
得知常家兄弟的來意之後,劉一刀想也不想,立馬同意了。
而在鄭國公府的權勢之下,一刀醫館很快便掛匾開業,常茂之事,也被當作標杆,在街頭巷尾瘋傳開來!
整個京師震動了!
啥?
醫治絕後之症?
堂堂常家的老二,不育多年,竟有了子嗣?
天底下,還有此等妙手回春的神醫呢?
無數人紛紛趕去,醫館的門檻都要踏破了!
而此時,孔訥正於府中正堂來回踱步,急得是團團轉。
他忍不住看向了一旁的孔慈,氣急敗壞地問道:“二弟,錢成海果真死了?”
孔慈重重點了點頭,連忙說:“是啊兄長,那死狀……老慘啦!”
“不光是錢成海,發配沿海的那幫官員,也是短命鬼之相!”
“殺一千個倭寇才可回京……”
“哎,一幫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咋殺啊?”
聞言,孔訥氣的直跳腳,破口大罵:“為什麼、憑什麼?!”
“藍玉怎麼就打了一個大勝仗了?”
“他就該死在漠北,還有二十萬大軍,也該死在元人的刀下!”
“這幫粗鄙武將,就該跟宋代一樣,在文臣的腳下卑躬屈膝!我衍聖公一脈,也該如唐代一般,在朝堂上權勢滔天!”
“老夫恨、恨死了吶!”
說罷,一頓捶胸跌足。
孔慈嘴角瘋狂的抽搐,心裡不由鄙夷極了。
兄長啊兄長!
你的心中,是一點也沒有華夏的榮辱啊!
文武之爭,再怎麼水火不容,國戰當頭,定要一致對外的啊!
罷了罷了!
人心中的成見,那就是一座大山,怎麼搬也搬不動!
孔訥!
既然你圖私利而無國,弟搶走了你的尊位,可就沒負罪之心了吶!
他心裡這麼想,麵上卻擺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趕緊問道:“兄長,事已至此,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孔訥擺了擺手,長籲短嘆地道:“為兄心亂如麻,一時也琢磨不出啥好辦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過……”
“皇長孫,為兄殺定了!”
話音剛落,府裡的管家跑了進來,一臉興奮地道:“老爺,容小人告個假!”
“告假?”
“你這廝要去乾甚?”
“回老爺,京中開了一間醫館,小人要去治絕後之症!”
說罷,便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一下子,孔訥聽得目瞪口呆!
啥?
可治絕後之症?
還不要銀子?
常家的老二常茂,都有子嗣了?
那豈不是說,老夫也可以……
他心頭頓時一跳,忙不迭激動地問:“醫館在哪?”
“速速帶老夫過去!”
說實話,這大半輩子,不知嘗過多少女子的滋味,他早就琢磨透了,絕後之患,恐怕出在了自己的身上。
眼下,終於有了一個勞永逸之法,如何不激動?